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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星光黯淡,咸阳城的灯火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辉煌。
  谢若暻独自坐在书房中,木讷地坐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谢若暻才推开书房的门,红肿着眼质问永夜。
  她把信递到永夜面前:“永夜,你说实话,孟璋究竟是回了京城还是洛城。”
  一字一顿,每说一字都想往她的心口撒盐。
  永夜慌忙一跪:“夫人恕罪,丞相回的京城。”
  她分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谢若暻快要窒息地紧紧闭了眼,眼里的泪簌簌落下,她险些站不稳。
  “夫人!”永夜慌忙扶住她。
  “你没罪,有罪的人是我,竟还奢望破碎的镜子可以重合。”
  谢晴冷冷甩开他的手,转过身一步步朝外走去……
  径直走到谯楼上,谢若暻才停下。
  她站在咸阳城的城楼上,任由冷风刮过脸颊,泪水在风中飘散。
  真心瞬息万变,她本不该踯躅的,也不该难过的。
  可为什么偏偏自己的心止不住地发疼呢,眼泪也止不住地流呢?
  城楼下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氛,城楼上却死气沉沉。
  谢若暻却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目光空洞无神。
  倏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谢姑娘,你为何独自站在这?”
  祁政一身乔装打扮,几下飞上城楼。
  待看清谢若暻的憔悴模样,微微一愣:“你怎么了?”
  谢若暻摇了摇头,不肯说。
  祁政佯装无所谓的样子:“不高兴不要哭,要喝酒!”
  说着,祁政转身飞向城里,不过半刻,便手里替着几壶酒上来。
  从头至尾,谢若暻都没说话,只不停地自己灌着自己。
  只要喝醉了就好了吧。
  酒入愁肠,愁却消不散。
  天渐渐黑了,谢若暻喝得酩酊大醉,无力地靠在祁政身上。
  “孟璋……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她一声声呢喃着,声音慢慢消失匿迹。
  祁政目光扫过谢若暻的腰间,那里正放着一张线路清晰的地图,他屏气趁机从她腰间抽出,看了眼,大致记住了位置,正想还回去时。
  只见,孟璋提着一个糕点盒走上谯楼。
  祁政立刻将那张地图藏于袖口后,若无其事地盯着男子。
  四目相对的瞬间,孟璋脸色瞬凝。
  “你怎么在这?”
  祁政冷冷一笑:“我也想问孟丞相为何这么晚才来?”
  谢若暻听到声音,微微睁眼。
  可看到孟璋时,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起身踉踉跄跄走向他:“你去做什么了,怎么才回来?”
  语气里尽是责怪和委屈。
  仿佛彼时,只要孟璋扯几句谎,她也还是会听。
  “我给你买了梨花糕。”孟璋正准备把糕点盒打开,却被谢若暻一把抚到地上。
  她的眼猩红得快要滴血:“我说过了,我不爱吃了。”
  孟璋眸光瞬间冷然:“谢若暻,你别不可理喻。”
  谢若暻深吸了一口气,像赌气又说得格外逼真。
  她眯着眼,指着孟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三年前让你找到了我。”她的语气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孟璋盯着她,喉间宛如卡着刺,吞不下吐不出。
  “你根本就没有回洛城,你回的京城。”吼着,谢若暻的泪在眼里狂飙。
  闻声,孟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就算我回京都了又如何?”孟璋满脸愤怒和不解。
  谢若暻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声音很小,却一清二楚:“孟璋,我们和离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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