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柔气的脸涨红,索性也不想跟他虚与委蛇,摊牌了,“沈墨怀,你实话告诉我,落雨卫到底是不是来追杀我的。”
“不是!是来杀本王的!苏明德并不觉得你一个弱女子并不需要太多刺客,不过,你倒是能跑,跑到罪罚之地外延了。”
“你!沈、墨、怀你好样的!居然......”
苏以柔看着沈墨怀从自己钱袋里掏出来的一颗小内丹,后面的话瞬间被咽了下去。
沈墨怀见此得逞的扬起眉头,这女人果然只能顺毛捋。
“作为补偿!”
苏以柔立马就要过去接,可是沈墨怀却扬起手,“等......”
一个人突然被甩到马车上,马受到惊吓撒蹄子就跑。
苏以柔那爬起向前倾的半个身子,在惯性作用下直接扑倒在了沈墨怀的怀里。
“唔......你这一身腱子肉,太疼了......”苏以柔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断了,那酸疼的感觉,刺激着泪腺,苏以柔两眼含泪的抱怨。
殊不知,这样的模样看着可比刚才那个女人还要弱柳扶风,泫然欲泣的氛围感直接被她拉满了。
沈墨怀的心头突然软了几分。
“坐好,给你当肉垫还被你嫌弃。也就你敢在本王这里,行为无状。张妈刚说的话都白说了?到了京城可有你苦头吃。”
苏以柔揉了揉鼻子,“现在你该关心的是这马吧,在这么颠下去,我要吐了。”
沈墨怀脸色一黑,一个横劈斩断了连接马车的缰绳,而后在马车快要倾倒的时候带着苏以柔飞了出去。
两人稳稳落在了地上。
此时周边已经有不少人跟黑甲卫厮杀起来。
令苏以柔不可思议的是黑甲卫都围在张妈的马车周边,原本给沈墨怀驾车的司南已经去杀人了。
“所以...他们难道不应该关心的是你吗?”
“这种他们能应付的场面,凭借本王的修为不需要他们在这个时候花更多时间。”
苏以柔是真的刷新了对沈墨怀的新认知。
这还真不是个生在帝王家,利己至上的人。
不过也是因为他的修为够强大,够自信。
“还是表哥够厉害!”这话也不全然是苏以柔拍马屁的话。
沈墨怀勾唇,“怎么?一颗不够,想拍马屁多要一点?”
苏以柔脸色瞬间尬红了,“有这么明显吗?”
“你的眼睛就差要挂在我腰上了。”
若不是因为她的眸光太炙热,他肯定会把这个疑点重重的女人放在自己跟前,而不是放在张妈的马车里。
“那能不能不行?”
“不行。这一颗,是因为落雨卫牵连到你,为表歉意给你的。下一颗,用你诚意来换。”
苏以柔嘟囔着嘴,接过那颗内丹,有总比没有好。
诚意?
什么诚意?
他骗她的火,她还没有彻底消散呢。
苏以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沈墨怀不以为意,声音带了几分冷冽,“表妹,本王的名字可不是什么都能随意叫的。你如此行径,恐怕等不到本王离京,你的脑袋就已经被人摘掉了。”
“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
苏以柔看到他墨色瞳孔里的厉色,只好瘪瘪嘴,勉强屈服道:“我知道了。大不了,我一进侯府就称病不出。我是去报仇的,又不是去京城交朋友的,管他们那些个弯弯绕绕。哼!”
苏以柔气不顺,冲进战场里,一手一个狠劈,没一会儿,那些包围过来的杀手就被她和黑甲卫给放倒了。
发泄完,苏以柔也不想再窝在马车里了,她嫌闷。
跟司南要了一匹马,利落的翻身上马,自顾自欣赏外面的风光。
如此做派,落在张妈眼里,满是担忧。
张妈想去劝劝苏以柔的,可是沈墨怀却抬手阻止了。
“张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张妈只得作罢。
这姑娘性子是太随性了一些,在那京城,若是不得楚家他们欢喜,恐怕难有倚仗。
王爷去京城也只是述职,并不能久待。
所以,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什么事都要靠自己。
张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在说话。
苏以柔心里却并不担忧这些事情,礼仪规矩,这些都不是紧要的,而是她要如何在京中站稳脚跟,徐徐向苏明德一家报仇呢。
京中局势,张妈知道的少,但是作为黑甲卫肯定知道的不少。
苏以柔打马过去跟司南寒暄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听京中的局势。
司南把能说的告诉了她。
“京中虽没有三王,但是长公主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她手底下的幕僚据说有八品武者。五品的不少。她的野心也不小。因为皇上只有一位公主,所以自小对她比较宠爱,很是纵容。
雍王在武者修为高,又占长子地位,不少人自动成为他的幕僚,端的一副沉稳老实做派,不知道唬住了多少人。
幽王背后有容贵妃撑腰,荣贵妃盛宠不衰,又加上荣家是国公府,若想做上那个位置,未必没有机会。
沈尚书也是前几天站在了他那边。”
苏以柔整理了下,“也就是说这三位目前在京城呈三足鼎立之势,若是表哥这个时候入京,可定能会促成他们的合作,一致对外。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觉醒神系血脉的皇室之人,他其实才是最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可......”
苏以柔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沈墨怀是先皇后之子,本为嫡!不管是按修为算还是按嫡庶算,他都是最佳人选。
可是皇上竟然把他的封地放在了两国边境上,更甚至把罪罚之tຊ地也一并给他当封地,那就是说皇上不喜这位幺子!
“皇室上一位觉醒神系血脉的人是谁?”
司南:“太祖!”
好嘛,这就明显了。
这皇上明显是嫉妒自己的亲儿子了!
“当初谁把你家王爷觉醒血脉的事情捅出去的,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司南的脸色也在这个时候变了,这件事情是他们心中唯一的痛。
苏以柔见他脸色不对,也不再强求,“若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司南略微点头,心情变的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