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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若巧继续看资料,资料合上的时候,她抬起头看向杨关。
  近四天的时间,杨关所查的资料已经有很重的份量了,谢文泉出车祸当天是从一个慈善晚会上离开的,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个司机。
  当然,还有他的助理。
  谢文泉不是在慈善晚会上喝醉的,而是在离开慈善晚会后,他又去了一个高档会所,参与了一场酒局。
  但他没有把酒局进行到底,在半道的时候离开了。
  据当天参与酒局的三个男人四个女人以及助理描述,谢文泉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就说有点急事,带着助理离开了。
  之后他就出了车祸。
  奇怪的是,他带着助理离开了,还有司机陪同,但出车祸的时候,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当然,杨关的调查还是很齐全的,虽然谢若巧在谢家呆了有三年了,但从没见过那个司机,也没从见过那个助理。
  这不用杨关调查,她也知道,那司机和助理全因为失职,被辞退了。
  杨关的调查里也有这些信息,除了这些,还包括了谢文泉离开饭局后的一些事情。
  谢文泉离开饭局后,从司机那里拿了车钥匙,然后就让司机走了,又打发了助理,一个人开车往马县的方向去了。
  他出车祸的地址就是往马县去的高速公路上,与一辆大卡车相撞,他当场死亡,那个开大卡车的司机也当场死亡。
  当时是雨夜,可能是路滑,也可能是视线模糊,总之,不知道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但就是发生了,谢文泉喝了酒,卡车司机没喝酒,同一个方向,同一段路,就是能够撞在一起。
  这其实很蹊跷。
  谢文泉为什么要在那样的大雨夜一个人开车去马县,他明明还在应付酒局,却置酒局不顾,非要跑去马县。
  有可能是在上厕所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他接了什么电话。
  谢若巧心想,谢贤雄之所以那么的讨厌她,大概也跟谢文泉的死有关,因为马县里住着她的母亲,确切的说,住着她母亲的尸体,可能在谢贤雄看来,谢文泉是她母亲给害死的,因为谢文泉不去马县,也就不会发生车祸,也就不会死,而谢文泉之所以跑去马县,完全是奔着她的母亲去的,可以说,她母亲就是间接的杀手。
  谢若巧冷笑,觉得这些人真是不把怒气转移到一个固定人身上就不会解气。
  她母亲何其的冤,她又何其的冤。
  母亲生前,谢文泉辜负了她,害得她枉死,却又在她死后,莫名其妙跑去看她,给她扣上一顶间接杀人的罪名。
  这谢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谢若巧在七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她离开了马县,来到了南江市独自闯荡,刚开始的时候,遇到清明节,她还会回去烧纸,后来就很少回去,渐渐的,基本不再回去,直到谢文泉离世,她被召回谢家,她这才回去给她母亲烧了纸,告诉她,她进了谢氏。
  她不在马县不在她母亲坟前的那些年,她并不知道,谢文泉是派了一个心腹守在那里的。
  看了杨关的资料后,她才知道。
  但是可惜的是,那个心腹也死了。
  谢若巧眯起好看的黛眉,杨关的资料里没有写谢文泉去洗手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洗手间里没有监控,又事隔三年,确实不好查,但她总有预感,谢文泉在去洗手间的时候肯定接了电话,那电话也最有可能是他派在马县的心腹打的。
  她现在要弄清楚,那心腹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急忙的离开酒局,一个人开车去了马县。
  谢若巧将自己甩进沙发背里,双腿盘起,放在沙发垫上,扭头问杨关,“能弄到谢文泉出车祸那天的通话记录吗?”
  杨关何等的专业,谢若巧能猜到的,他也猜到了,他当然去弄了,但没弄到,他摇摇头,“没弄到,我让电信局里面一个比较熟悉的朋友查了,他的通话记录是在死后三个月被封掉的,当然,这不是人为封闭的,而是流程封闭,一旦封闭,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电信局为了个人电话安全而设的一项强行消除,谁都没办法解除。”
  谢若巧抱起双臂,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哂笑,“是你能力不行,这既是人为封闭,那肯定也是人为设置,既是人设置的,也能解除,你找的人,没这么大的本事吧?”
  杨关翻白眼,“你有本事,你去找人来解除,就算解除了,那些通话记录也没了。”
  谢若巧叹息一声,“算了。”
  她又探身翻了翻那些资料,“就这些了吗?”
  杨关说,“暂时只有这些。”
  谢若巧抚抚额,“虽然信息量挺多,也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但好像没什么用,你查出来的这些跟此案相关的人基本都死了。”
  杨关额头抽了抽,“还有司机和助理没死。”
  谢若巧摇头,“他们是无辜的,找到他们也不顶用。”
  想了想,又问他,“你查那个心腹的资料了没有?”
  杨关说,“没有。”
  谢若巧说,“去查查他。”
  杨关点头,他本来也要查的,只是那心腹死了,他的家人早离开了南江市,目前在哪里,他还不知道,他深知要颇费点功夫,所以暂时先把这些资料拿了过来。
  谢若巧起身将桌面上的资料拿上楼,连同上次的资料放在一起,下楼的时候,看到宫远推了门进来,佣嫂赶紧去接他的大衣。
  谢若巧站在楼梯中间,侧头往窗外扫了一眼,看到缤纷的落叶在簌簌簌地往下落,红黄叶子交织,被风吹的像空中的烟花乍然坠地,凌乱的美。
  等树叶落完,天气就会更加的冷了。
  宫远走进来,看到谢若巧站在楼梯中间,又见杨关坐在客厅里,他微微不解,正准备开口问一句,“怎么了?”
  结果被谢若巧抢了先,她问他,“外面很冷吗?”
  说着话,人也走了下来,绕到客厅坐了。
  宫远也坐过去,笑着看她,“比昨天冷,你今日若没事,就别出门了。”
  谢若巧说,“晚上要去看姜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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