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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阁下这是否还有空座,让在下拼桌”。
  “徐良材,好了,别装了。”陈岁笑嘻嘻地拍拍左手侧椅子。
  “大半年没见了,你怎么才得空露面。”
  徐良材在一边坐下,“我们做贸易的,可不得深入跑一跑通市,到处看看新鲜小玩意儿”。
  “阳城大富翁这番出现是有新任务,还是来协助我呀”
  “专心淘美玉呢,不过”,他顿了顿,“可以看情势需要。毕竟你是生间,我们都为你所用。”
  陈岁笑而不语。
  夜不收的直拨训练营里,以五间为类。
  她犹记得正式入营后的第一堂课上,陈夫子带他们乔装成普通医士,先进安置重症伤兵的帷帐走过一圈,又绕到死去无名士民的埋骨之地,然后肃容而告,“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兴兵打仗不是儿戏,关系着千万民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他压低音量,“察探敌情是动兵前的关键,三军之遣皆tຊ需恃间而动。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
  “所以,你们的行动,才是两国对抗的第一场较量,决定着整场战事的成败。”
  她兴致勃勃,对钻研巧术和谋略充满了期待。
  没想到一开始的营训内容却和五间活动一点不相干,是最基础最枯燥的体能训练。
  当然没两天她就发现这个认知还不够透彻,这简直是要人命的体能训练,无法用基础和枯燥来定义。所有入营的成员需要围绕训练场地的跑道跑圈,跑完一圈可以在终点入口处的张教头手上领取一面小旗子,每个人每天早起雷打不动就要撒开丫子跑,单人必须获得八枚小旗子才能离开跑场,进食膳堂用餐。
  一开始她就跑在队伍最后,勉强完成六圈的时候已经基本喘不过气了,脚下有千斤重。
  前面的大部队已经远远拉开距离超了自己两圈,一众人骂骂咧咧大汗淋漓,在终点处领购八枚小旗子离开场地。
  跑场上此刻只剩下零星几个人,陈岁咬牙保持着不停步,调整呼吸节奏,慢跑着继续。
  在她身后的还有三个人,可喜可贺,自己不是倒数第一,陈岁分着心想,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等到她终于跑完八圈的时候,场地上已经只剩自己一个人,舌尖冒出一丝血腥味,胸腔快要窒息,全身的脏器感觉都移位了,她努力深呼吸平复下来。等拖着身子到了食膳堂,食膳堂早就已经关门了。唉,又是饿着肚子的半天。
  她还来不及回宿处坐下休息一会儿,下一项训练的哨声又想起了。
  大部队集合。陈岁正在饥肠辘辘头晕眼花,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往自己怀里塞了一个油纸包。她惊讶地看着这只手的主人,是夜不收这一期的训练营里唯二的女子,洪小钙。洪小钙早就在前列跑完了,她痴迷于力量训练,陈岁与洪两人是同宿,洪小钙一直嫌弃自己这小身板不够如她强壮有力,曾经洪小钙邀请她一块去加练,被她以天生就肌无力加练也练不出来给装死拒绝了。
  陈岁摸着怀里的纸包,是一个大饼,还热乎着,对洪小钙投去一个感恩的眼神。洪小钙撇了撇嘴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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