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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雪蔓看到何府管事,心头一喜。
  这是哥哥带着江云锦给自己赔罪来了。
  可当她看到,只有何府管事一人前来,不见何文远与江云锦时,顿感不对。
  何府赵管事走到何雪蔓身边,将棉衣和厚垫子放下。
  二小姐,这是老爷怕您着凉,给您准备的。
  何雪蔓脸色难看,什么叫给她准备的。
  哥哥不是应该让江云锦来给她道歉,然后带她离开么?
  为何要给她准备这些。
  “我哥怎么没来,我哥在哪?”何雪蔓有些急。
  赵管事恭敬回答。
  “老爷有些公务要处理,暂时不来看小姐了。”
  “老爷让二小姐这七天好好在这里反思,七天后他再来接二小姐。”
  “什么?”何雪蔓闻言差点炸了。
  “我哥怎么可能让我在这里跪七天,你是江云锦派来的是不是。”
  “我要见我哥,我要见母亲。”
  何雪蔓起身就要离开。
  她不相信,哥哥会让她在这里跪七天。
  赵管事见状,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
  “这是老爷特意让我带来给二小姐看的。”
  “二小姐,您还是安心在这里反思七天吧,不要为难老奴。”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二小姐不想因此背一个违背家主命令的名声吧。”
  何雪蔓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管事手中的玉佩。
  那是他哥哥的随身玉佩。
  也就是说,他哥哥真的同意让她在这里跪上七天。
  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最疼她了,为什么没让江云锦来给她道歉,反而让她继续跪在这里。
  一定是江云锦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哥哥。
  否则哥哥怎么会这般对她。
  何雪蔓满眼恨意。
  赵管事见状直摇头。
  他虽然是何文远的人。
  但他知道,夫人最疼爱二小姐。
  如今让二小姐跪在这里,定是二小姐犯了什么极大的错误。
  他转身对着春雨道。
  “这七天我会在这里守着,你回沐云轩伺候夫人吧。”
  春雨没想到,老爷会真的让二小姐在这里跪七天。
  她虽然想这里看着,但她知道何管事就是来照顾二小姐的。
  毕竟二小姐是老爷的亲妹妹。
  她要是执意在这里,可能会给夫人带来麻烦。
  祠堂见不到阳光,,再加上天气本就不暖和,又阴又冷。
  何雪蔓就算不跪着,在这里待上七天,也够受的。
  想到这里,春雨心里舒服了不少,回了沐云轩。
  江云锦看到春雨被打的通红的脸颊,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她还是低估了何文远的无耻,口口声声以书香门第自居。
  今天又是打人,又是摔茶碗。
  丝毫不见所谓的文人风骨。
  江云锦拿着药膏,小心翼翼的亲自给春雨上药。
  “你忍着点,这药膏可能会有点痛。”
  看的一旁春风直羡慕。
  被打的为什么不是她,这样夫人就能亲自给她上药了。
  春雨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奴婢没事的,一点都不疼的,夫人不用这样担心。”
  春雨自幼习武,并不觉得一个巴掌有什么。
  况且还是为夫人出头挨的,心里其实十分高兴。
  尤其是得知二小姐要继续在祠堂里跪着,甚至还有些得意。
  江云锦给春雨涂完药膏,心疼的摸了摸春雨脑袋。
  “这个巴掌夫人不会让你白挨的。”
  春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奴婢没事的。”
  江云锦让春雨春风凑到耳边,和她们说了一些悄悄话。
  两个丫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江云锦。
  “夫人……这样做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照做就是。”江云锦神色淡然。
  两个丫头脸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
  ……
  入夜。
  何文远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喝闷酒。
  他觉得最近好像做什么都不顺心。
  尤其是今天他去沐云轩时质问江云锦时。
  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江云锦,看他的眼神中满是嘲弄与冷漠。
  临走时,竟然还说了‘送客’两个字。
  丝毫没给他这个家主脸面。
  何文远回京这段时日,在朝堂上屡屡碰壁。
  他想要江云锦背后的镇北侯府帮他。
  但他想江云锦求着他接受镇北侯府的帮助。
  而不是自己放下身段去求江云锦。
  何文远知道江云锦对他用情极深,要做到这些并不难。
  而且屡试不爽。
  可最近他发现,这个女人最近好似不那么在乎他了。
  这让何文远十分烦闷。
  自己不就是误会了她几次。
  她怎能这般态度对自己。
  女人不就应该围着自己的夫君转么,受点委屈怎么了。
  天下的女人不都是这样活的么?
  何文远几杯酒下肚,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人影一身白衣,耷拉着着脑袋。
  “什么人?”何文远被吓了tຊ一跳,手中的酒杯掉落应声而碎。
  人影缓缓抬起头。
  何文远看清人影的面貌时,顿时魂飞魄散。
  “三……三叔……,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人是鬼。”
  何文远吓的转身就想逃。
  可他刚转身,发现‘三叔’再次出现在了反方向。
  何文远往那个方向逃,‘三叔’就会出现在那个方向。
  他双腿一软,一屁股摔倒在地,手掌被地上的酒杯碎片划伤。
  可他已经顾不上手掌的疼痛。
  因为四周不断有声音传来。
  “何文远,你为什么要和浅浅做那样的事情,为什么。”
  “何文远,为什么。”
  “为什么。”
  四面八方的声音如魔音入耳。
  何文远吓捂着脑袋蜷缩在地,嘴里不断念叨。
  “三叔,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那么做的。”
  “三叔,你别怪我,不要怪我。”
  “啊啊啊……”
  何文远惊叫一声,然后周围的声音散去。
  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
  他赶紧起身,四处张望。
  发现并没有三叔的身影。
  何文远一屁股坐下。
  原来是自己喝醉了,做的梦。
  就在他觉得虚惊一场时。
  手掌传来阵阵刺痛感。
  他抬起手。
  手掌鲜血直流,还插着几片酒杯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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