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许芷晴妆发完毕，像一只小鹿一般轻盈的跃到了霍纪的眼前。
她原本的发型是成熟魅惑的大波浪，再搭配上一身紧身职业装和细跟高跟鞋，看上去美艳又干练，然而这一身装扮却被认为不符合今天的拍摄意境。
所以在造型师的一双巧手下，许芷晴原本卷翘的头发被拉直，柔顺的垂在两肩，颈部系着一个珍珠饰品的chocker，纯棉白色T恤搭配牛仔裤，看上去清纯又不失妩媚。
霍纪愣了一下。
“好看。”
“那走吧？”许芷晴主动揽住了霍纪的手臂，“刚刚导演说，让我们多一些身体接触，可以培养一下感情。”
“……是么。”霍纪的耳朵红了一片。
拍摄的过程十分顺利，原本许芷晴只有一句台词，但是在导演的临场发挥下，硬生生把一段只有2分钟的视频拍了30分钟。
但许芷晴十分快乐，来拍摄的这家餐厅刚好是一家川菜馆，而上桌每一道菜都十分对她的胃口。
“快吃啊，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许芷晴嘴巴塞的满满当当，看着霍纪犹豫的样子，她轻声催促。
霍纪的脸都憋红了，“这么辣的菜，你是铁胃么？”
“辣么？我觉得正正好好。”她又夹了一筷子毛血旺到碗里，“老公，你尝尝这个鱿鱼，真不愧是五星级餐厅，这个鱿鱼的味道鲜极了。”
她夹着那块鲜美的鱿鱼递到了霍纪的面前，不远处的摄像机立刻推了两人的近景。
两人在用餐习惯上完全不同，许芷晴的每顿饭都是无辣不欢，但霍纪的口味却很清淡，就连上次许芷晴煮的咖喱，他都能被辣出一头汗来。
看着眼前这个裹满了红油的鱿鱼，还有许芷晴期待的目光，霍纪稍稍迟疑了一下。
“咔！”导演满意的一边走近一边鼓掌。
“拍出来的画面是真的好看，又养眼又自然啊。”
“谢谢夸奖。”许芷晴笑容明媚，她正打算要收回喂饭的筷子，霍纪却张开嘴巴，“嗷呜”一声吃掉了那块看起来就辣度爆表的鱿鱼。
当然，后果就是猛喝了两大杯牛奶，才算是恢复了味觉。
两人拍摄完毕已经接近下班时间，霍纪今晚有私人行程，就让小董先送许芷晴一个人回了别墅。
返程的路上许芷晴接到了汤漾的电话。
“忙么？”汤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活力。
“学长有什么事么？”
“怎么这么冷淡啊，让我有一点伤心。”
“可以有话直说么？”
许芷晴不为所动，上一次商务晚宴，如果说霍纪的动手是没有控制好情绪的结果，那么推波助澜的人就是汤漾。
“生气了？”
许芷晴抬手看了一下表，“现在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你没有公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汤漾的声音有一些急切，“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我并不在意什么原因，我只看到了整个事件的结果。”许芷晴的声音冷淡，“你在新闻周刊的内部，应该并不只是一个小记者吧。”
“…………”汤漾那边没了声音。
“上次你来接我，路过的人都和你打招呼，尽管你已经使了眼色，但我还是听见了，他们称呼你为汤总。”
“芷晴……”
“还有，那个新闻总编胡进喜，本来对我动手动脚，但是一听到你的名字，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许芷晴将脑子里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新闻周刊之前一直和Lightning Tech作对，这应该是学长你的授意吧？”
汤漾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为什么想要瞒着我？”许芷晴逻辑清晰。
“…………”
“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我就挂电话了。”
“我喜欢你，所以不想让你看见我的肮脏。”
汤漾的这句话再没了之前的油腻和玩世不恭，换上了一副十分认真的口吻。
许芷晴没有回应，而是就着自己的感兴趣的问题接着发问。
“学长，你和霍纪之间，或者霍氏集团之间，是不是之前有过节？”
“这算是被拒绝了？”汤漾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声，“你还是和上学的时候一样，拒绝人的时候从来不留情面。”
许芷晴皱起了眉头，在她的印象里，从来都没有拒绝汤漾的时候，他的这个判断又是从何而来呢。
“你不是之前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在软件行业干了么？”
汤漾就是这样一个人，除非他故意，否则从来不会让人感觉到尴尬，和他相处起来，就像是一阵春风拂面，永远温暖，永远舒服，但永远看不透也抓不住。
此刻的他见许芷晴没有回应他告白的意思，他就主动将刚刚的话题略过，接着许芷晴的话继续说。
“我自己之前创办的公司，在Lightning Tech的打压下破了产，我不得已才继续回到了爸爸的公司，接手了新闻周刊。”
许芷晴这才算理清了心中的疑惑，Lightning Tech对外的企业形象一向是严谨谦和的，就算是计划港股上市之前，也几乎从不主动跟媒体交恶。
但新闻周刊每次给出的报道，都是离谱的可怕，原来症结点在这里。
“那这次为什么有愿意和我们合作？”许芷晴下意识的将自己和汤漾划分为两个不同的阵营。
“没人会真的和钱过不去。”
许芷晴点了点，认可了汤漾的理由，“学长，这次和你重逢，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真心话。”
“所以我之前的表白，都被你无视了么？”汤漾换上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还是刚刚的那个样子可爱。”许芷晴撇了撇嘴巴，“本来这件事已经不再是我负责了，但我还是很好奇那天宴会散场之后的事情。”
“Lightning Tech的法务还真是好大的阵势，来了之后就取证、拍照，还让我们签了一份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