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你说黎先生在建平小区,我去了,他人呢,我怎么没见到。”从烤肉店出来岑欢上车以后,还是觉得很冷,眼睛微瞌的闭上。
“我是见到了黎先生,跟一个女孩在一起。”老周隔了几秒才回答。
岑欢冷淡的“嗯”了声,可能是自己多心了,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吧。
林栖染是舞蹈老师,学了那么多年的舞蹈。
她怎么可能故意朝她的车子撞上去,毁了自己的前途。
“跟黎先生在一起的是林小姐么。”
岑欢淡淡掀眸,“连你也认识林栖染?”
老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微微一声叹息,“我是听到不少风言风语,说林小姐跟黎先生的关系挺亲密。”
岑欢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知道了。”
她对老周这个人不予置评,已经不准备把他留在清城湾每天接送自己。
黎璟深曾经是他的老板,他能把老板的私事这么轻易的抖落出来,这个人看着面相憨厚老实,实则信不过。
回到清城湾,岑欢脱掉湿掉的外套,问兰兰,“黎先生,有……”
岑欢略带几分自嘲的笑了笑,黎璟深怎么可能回清城湾。
她都已经习惯了,婚房只有她自己独守,她要是哪天领男人回来,住个一年半载的,黎璟深都发现不了。
“黎先生在楼上书房。”
岑欢挑眉,“黎璟深回来了?”
兰兰刚点头,“黎先生回来有一会儿了。”
书房的门没有锁,微弱的光线从门的缝隙中透出来。
从她住进来开始,这间书房就没有人用过,现在终于等来他的男主人,冷不丁的亮起来,岑欢有点不习惯。
她还是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挺想跟黎璟深好好过日子的。
“离婚的事再等等吧,跟那个小姑娘说不清的。”黎璟深的低沉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岑欢抱着胸,一个人默默的站在书房门口,心情直荡而下,仿佛世界上再没有期待的事情。
黎璟深手夹着烟从书房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岑欢,不确定她刚刚都听到什么了。
他很陌生的跟她打着招呼,“这么晚回来。”
岑欢笑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是皇帝要住冷宫?把我这个冷贵人给解封了。”
“神经病,不住这里,没地方好去,我母亲明天会过来看我们,现在不同意离婚,这阵子表面功夫要做好。”
岑欢这下明白了,黎璟深为什么会留宿清城湾,他这样的人,做事总有他的目的。
“今晚的雨下的好大,等了很久司机都没来,淋了雨。”
岑欢说起这个,黎璟深盯着她垂下的长睫毛看了会儿,不知道岑欢想要表达什么。
他的回答冷硬,“不用非等司机过来接你,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没人伺候不会动了?”
岑欢被黎璟深一句话噎的半死,眉头紧紧的蹙在一块。
岑欢在黎家的口风很差,黎璟深虽然这一年不常回来,回去的时候,还是听到那些佣人的闲言碎语不少。
说岑欢霸道张扬,恃宠而骄,谁都要顺着她的心情,尤其是大少奶奶处处忍让,还是被岑欢刁难欺负。
“以后我打电话来,你要来接我。”
黎璟深黑着脸,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接。”
“咳咳……”岑欢被气的手捂着嘴,不受控制的咳了几声,“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岑欢打量着书房古色古香的陈设,都是她参与设计的,刚结婚那会,以为黎璟深也会跟她住在一起。
觉得哪里有人结婚了,还不在一块过日子的。
后来一看还真有,她跟她的丈夫。
“我先去睡了,家里除了佣人房,客房里没有床,而且人多嘴杂的,我不想让母亲知道,你都回了清城湾,还要跟我分房睡。”
岑欢早就让佣人把客房的床都撤了。
怕黎璟深哪天回家,主卧不睡睡在客房。
她脸皮薄,这是硬生生的在打她的脸,让她一点面子都提不起来。
黎璟深,“我在书房过夜。”
岑欢抬腕看了看表,眼神略过黎璟深落在书房的那张椅子上。
她神色不悦,“坐一晚上?不懂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能把你给吃了。”
书房她连沙发都没置办,黎璟深不愿意跟她同处一室,宁愿在书房坐着睡一夜。
她盯着穿着黑色衬衫的黎璟深,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再说了,你又不是冰清玉洁的品相。”
岑欢眼里,黎璟深这样的男人,以她的身份阅历,睡过得女人,怕是数不过来。
黎璟深不怒反笑,“不是怕,是想分的清楚点,都要离婚了,搞在一起麻烦。”
岑欢眸底全是轻嘲,黎璟深清醒的很,他除了讨厌她,还在故意疏远她。
生怕给她点莫须有的希望,她又会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拖着不离婚。
黎璟深不是说了吗,跟这个小姑娘说不清的。
岑欢作罢,红唇微扬,“晚安。”
“你先等等。”岑欢被叫住,脚步跟黏在地上一样,“还有事?”
黎璟深轻笑着,眼里没有一点温度,“我们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心平气和的聊聊,你现在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