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陆子瑜来到长清县的第二年,他是个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少爷,从没过过这种苦日子,更别提一个人在这边生活。
即使来的时候陆父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可没有任何金钱观念的他,在第二年就用完了带过来的5000块钱和所有票。
因为没有钱,当时跟着他的那些小弟也不愿意跟着他了,又占了他的房子,把他赶出了那条街。
陆子瑜因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可从小被人捧着的富家少爷哪受得了这种气,陆子瑜就去找他们打架,只是双拳难敌四脚。
陆子瑜当时就被一群人按在地上狂揍,那天他甚至感觉他都看到他太爷爷了。
阮和平就是在这时候出现救了陆子瑜,带着他去药店上了药,又给了他一块钱,让他以后好好生活,还给他讲了一大堆道理。
之后陆子瑜就去黑市倒卖起了东西,这七年里,跟阮和平也见了四五次,不过上次见面还是四年前,当时还没改革开放。
陆子瑜没说完的话,阮和平清楚,他也信任陆子瑜,便承认道,“对,小瑜,这是我女儿,她稍微懂一点那方面的事情。”
齐栩疑惑的看着阮仙仙,“乖宝,我小舅舅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回去。”
陆子瑜也看见了阮仙仙,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希冀。
阮仙仙双手叉腰,一本正经的模样,围着陆子瑜转了个圈。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静的出奇,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阮仙仙,等她开口。
“齐栩,有人换了你小舅舅身上的寿命,小舅舅身上的那些死气都不是他的,是那个夺了他寿命的人的,
而这些死气会传人的,外面那个哥哥身上也有死气,就是小舅舅传过去的。
看小舅舅身上的死气,那人必定是在找他,如果他回到原来的地方那只有死路一条!
但就算小舅舅不回去,以他身上的死气来看,他也只有两个月的寿命了。”阮仙仙严肃道。
陆子瑜听着又惊又急,连忙解释,“乖宝,你说的都对,当年大哥二哥相继出事,家里请来了一个老道士。
那老道士说我们家是被人盯上了,还断言我活不过20岁,两个月以后就是我20岁的生日!
但那老道士说若我即可离开家,去到千里之外偏远南方,或许在我20岁时会有一线生机能够活下来,可在此期间他不能和家人有任何联系,我…呕…”
陆子瑜的话还说完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都虚脱的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小瑜!你怎么了?”阮和平紧张的扶着他。
阮仙仙眉头一蹙,看了眼黑血,又看向陆子瑜,在他吐了血以后,他身上的死气更重要。
阮仙仙连忙挥舞着小手在空中比划了起来,几秒钟的时间,一道金黄色的符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去!”阮仙仙一吆喝,手掌一拍,那金黄色的符,融入陆子瑜体内。
扭头,阮仙仙对艳鬼开口,“你过来,把小舅舅身上的死气吸了。”
在旁边老老实实看戏,却突然被点名做事的艳鬼,一头雾水,“啊?我?哦,好。”
阮仙仙补充了句,“你就跟吸男人的阳气一样。”
不知为何阮和平听到这话,肩膀莫名一酸。
艳鬼开始呼气,吸气,吸气,只见陆子瑜身上一团团的死气都往艳鬼身上走。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艳鬼才把陆子瑜身上的死气吸的差不多。
死气,在艳鬼身上当即消失殆尽。
而此时的京城,一个中年男人满头是汗的咬破手指,继续写符,终于他不堪负重,也吐了一口血。
陈雅惠见状,焦急的询问,“吴先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吴大河捂着胸口,刚刚有股反噬之力冲他而来,难道是有人破了自己的阵法!
不!不可能,整个京城谁的道术有他高!
吴大河盯着妇人,“方夫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陆家那小儿子,不然柏然定会有生命危险。”
不仅仅是方柏然有生命危险,吴大河自己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所以他必须让方家,尽快找到陆家的小儿子!
陈雅惠人眼里涌现出憎恨,不死心的再次问了那个问题,“吴先生,齐家那小子当真不可以吗?”
吴大河否认,“方夫人,我那天就跟你说了,那小子虽然命格极好,可无法放下柏然身上,如果强制夺取,将会适得其反,果然没有一点好处!”
他们口中齐家那小子便是齐栩。
陈雅惠这两年找了不少道士看齐栩的命格,个个都说是顶好的命格,得天独厚的命格,将来必定是飞黄腾达,大官大业。
也由此,陈雅惠一心想用齐栩的寿命换给他儿子,可那些道士无论怎么试都没用,甚至让自己深受其伤。
吴大河亦是如此,那么好的命格,跟谁换了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可吴大河,试了多少次都无用功,没办法,他只能找个借口跟那陈雅惠解释。
陈雅惠嘴里咒骂了几句,随后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儿子,泣不成声。
被艳鬼吸走气死的陆子瑜脸色好多了,阮和平扶着他躺在了旁边的床上,“乖宝,小瑜好些了吧?”
阮仙仙点点头,但是,“刚刚艳鬼吸走的死气只是冰山一角,与小舅舅换寿之人如此重的死气,可能是一个早该死掉的人,而借着小舅舅的寿命活着活到了现在。”
“什么!”阮和平听的火冒三丈,“天杀的,真是不做人!”
阮仙仙安慰道,“爸爸你放心,等我破了小舅舅身上的道术,下此术之人也会遭到反噬,说不定当场他就一命呜呼了。
而且他在死后都要进十八层地狱的,受尽折磨,不能投胎。”
床上虚弱的陆子瑜轻声说道,“乖宝,谢谢你。”
当年那老道士说,是有人故意要针对他们陆家,那人是谁,他不知,当时父母也不知。
父母追问老道士,老道士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该知晓之时自会知晓。
阮仙仙的小肉手在陆子瑜身上挥了挥道,“不客气。”
挥去了几分不属于陆子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