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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看,我樾哥哥这不就来了?”
  沈樾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时佳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蹬着高跟鞋,扭着丰满的臀走到他面前。
  委屈道:“樾哥哥,一个佣人都欺负我,你快赶走她。”
  说着,她嘴角使劲往下撇,愣是没有挤出一滴眼泪。
  沈樾双手插在软糯的家居服口袋里,轻轻打了个哈欠,眉眼懒洋洋抬起,目光从她悲而不戚的脸上转移到不远处的五月身上。
  “方五月。”
  听到唤声,五月挪着步子走过来,两只手揪着衣服边扯,怎么办,她不能离开。
  “知道错了吗?”他的问话如徐徐而来的微风,清而不凉。
  五月面对时佳的咄咄逼人,只觉得生气,却没有半点难过。但一听到沈樾的问话,心头的柔软却被击中。
  她眼尾泛红,笔尖戳破洁白的纸。
  「对不起,但钱包确实不是我偷的。」
  纸上大大小小的破洞,落入沈樾的眸中。
  他轻飘飘说了句:“跪下。”
  五月一动不动,手里突然被折断的笔,泄露了她内心的动荡。
  沈樾又重复了一遍:“听不见?”
  冷硬的话从那张薄唇中吐出,五月心里的火气顿时燃烧起来。
  她抬起无辜的脸看向沈樾,眼里有泪光,却倔强着不流下来。
  她自问没有错,可是想要在这里拿工资,她的腰杆不一定非要硬折不弯。
  咚!
  她跪下去,耷拉着脑袋,中长发垂着刚好遮住她的脸。
  时佳弯起嘴角,朝沈樾靠过来:“樾哥哥,还是你好。”
  “还有事吗?”
  沈樾捏着眉心,无精打采问。
  时佳自然见好就收,走到五月跟前,踮起脚尖在女孩手背上重重踩下去,鞋尖捻了个弧度,缓缓放在地上,故作大发慈悲道:“既然樾哥哥不再提钱包的事,就先饶了你,以后手脚一定要干净。”
  五月手背的皮肤娇嫩,被她这么踩了下,有种钻心的疼。
  她弓着背,像一座石像沉默不动。
  时佳笑得很得意。
  她刚才看到钱包的时候,脑补了一大堆,还真把这个女佣当成个人物对待了,现在看来,只是一个好看的女佣而已。
  她扬起红唇,“樾哥哥,钱包可要收好了,再丢,我就不帮你找了。”
  “嗯。”
  只是一个字的回应,时佳就眉飞色舞。
  三年前,沈樾去时家提亲,当时她以为沈樾身材肥胖,没有出面就拒了这门亲事。待她见了沈樾真人,一眼定情,沈家却不再提婚事。
  她只好找到沈老夫人,以年少莽撞为借口解释自己不是拒绝的意思。
  老夫人虽然松口了,但是这婚事一拖三年过去了。
  期间,沈樾从未正眼瞧过她,更没像刚才那样回应过她的话。
  时佳一高兴,为了展示自己作为千金大小姐的宽容,又踢了五月一下。
  “好了,起来吧。”
  五月站起来,揉了下膝盖,又在纸上写着什么。
  时佳故意找话跟沈樾聊,沈樾有一搭没一搭地简单回应。
  说着说着,时佳就管不住嘴巴,在雷区上蹦跶:“樾哥哥,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时家上班,我让我爸肯定给你开高工资,你说个数……”
  榕城上流圈子都说沈家二少爷无所事事,有私生子该有的草包样儿。
  这话夸得极为难听,只要不是当着他的话,沈樾从不在意。
  然而,时佳说的这话,与那些传言无异,听着更加不入耳。
  沈樾侧眸一个寒光看过去,“时大小姐把心思用在投资上比较好,不然完不成时董的任务,只能去基层打工。”
  时佳知道自己刚才舌头一哆嗦话说多了,红唇张了张,什么都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两人之间出现一个本子,本子上赫然写着一行加粗加大的字。
  「我捡到的钱包已经物归原主,那么我想问,我的钱包呢?」
  这个问题刚好成为跳出尴尬区的借口,时佳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樾眉头挤在一起,低眉横过去看着五月。
  小哑巴这是在报复他刚才逼着她跟时佳道歉,故意挑事。
  五月把这页纸翻过去,下一张上面写着:
  「我会捡到二少爷的钱包,纯粹是因为我把他的当成我的了。而我的钱包至今没有找到,虽然里面没有多少钱,但是我想拿到证件。」
  五月充满期盼的双眼只看着时佳。
  “原来如此,怪不得钱包出现在你房间。”时佳若有所思道,“不过,你怎么拿错钱包了呢?”
  五月继续翻页:「我的钱包跟二少爷的很相似,我想着,或许二少爷也把我的当成了他的。」
  “不可能,你一个穷鬼的钱包怎么可能跟他的一样?”
  又翻一页:「十几年前的款式,那是我家人留给我的,我一直没找到,不知道时小姐见过没?」
  字面上是在问时佳,实则在问沈樾。
  那晚,她拿错了钱包,她敢肯定钱包一定还在酒店房间。
  她进不去酒店,只能依靠沈樾。她不稀罕别人的东西,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那里有她赎回手表的一部分资金。
  时佳没兴趣助人为乐,但她很好奇,跟沈樾一模一样的钱包是怎样的情况。
  热心问她细节:“你最后一次看到钱包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这样我才可以帮你。”
  时佳还问了什么,五月听不清,因为有一道凌冽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
  他出色的五官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暗藏在眼尾唇角的那抹不悦,叫五月不敢直视。
  她故意提及酒店,只是想找回自己的钱包。
  但是沈樾只认为,她在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忽而,像是妥协似的,他淡淡开口:“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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