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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顺道不管内院,自然不知道这些年用的都是何氏的嫁妆,可卫氏才是头疼,却又不能表现出来,银子如今没了可怎么过日子啊!
  祈品茹自然是要去跪祠堂。
  卫氏拉着女儿一边走一边问,得知那簪子虽是祈品茹去要的,可并没有逼迫她,也没有说那番话,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竟然中了这死丫头的计,哭一次换的老爷怜惜她,再哭一次让老爷替她拿回了嫁妆,真是把于氏那贱人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母亲!我没有说过!真的没有!为什么父亲不信我!如今可怎么办啊,父亲是不是不疼我了。”
  祈品茹哭的伤心,让卫氏也头疼。
  “母亲自然信你,可是这个家始终还是你父亲做主的,就是你tຊ祖母也不能驳他的话,茹儿放心,母亲一定尽快想法子救你,你先乖乖的跪着,母亲定为你讨回公道!”
  这祠堂里供着一屋子的牌位,蜡烛忽闪着让祈品茹的内心怕到了极点,心中对于祈棠枝自然恨到了极点!
  何若温的嫁妆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只是如今也只剩下一半了,从这嫁妆的丰厚也能看出来,何家有多疼这个女儿。
  “小姐为何这些嫁妆比单子上少了那么多,你都不着急啊?奴婢都比您要急着些。”冬浮问。
  “有道者总是点到为止,得绕人处且饶人,不能将人逼入穷巷了,母亲的嫁妆被这府里用了多年,如今我骤然寻了个理由要回去事后她们定然记恨我不肯罢休。
  若是不点到为止怕是连这些都要不回来了,索性把单子给老太太让她看看知晓是自己一家子用了才少了那么多东西,我这个孙女也没有闹,可见也是个懂事的呢。”
  冬浮点点头,似乎明白了。
  看着这一屋子的嫁妆,她起了怜悯之心,她家世好从小被母亲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算计着哭着去要去求,可这些本来就是祈棠枝母亲留给她的。
  不过一日,祈品茹就被放出来了,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下去了,可真正的凶险才慢慢浮出水面。
  这日是三月十七,是留在定州的最后一日,祈府准备了席面,邀定州的官眷及有脸面的人前来,算是升官宴。
  女眷与男宾是分开的,祈棠枝的名声自小就不好,粗鄙顽劣是她的代名词,自然也无人与她交好,当家的夫人有意不为她介绍人,她也就静静的坐着。
  “哟,这是府上的大小姐吧。”
  听到有人提到她,祈棠枝用她那双水亮的杏核眼瞧了过去。
  那妇人先是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而后变成面带鄙夷的模样“瞧着生了一幅好面孔,背地里却是个黑心肝的!”
  一旁的春桃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县丞夫人李乐盼。”
  祈棠枝点头起身行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原来是李夫人,棠枝不知是哪里做错了,竟然让李夫人如此误会我。”
  李乐盼咂嘴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可不敢惹的大小姐不快,万一大小姐去知府大人告我一状呢,大小姐不是很喜欢告状吗?
  听说一回来就把这祈家闹的不可开交呢,芸儿我真是不懂,这样的丫头也要惯着,要是在我府上少不得日日让她立规矩,也就是你善良老实,在我面前还维护这样的丫头干什么。”
  卫芸面带歉意,嗔怪得拍了她一下“乐盼,别这样说棠儿,我只是个继母,回头老爷要说我了。”
  如此情态当真是让众人想出了恶霸大小姐欺压主母的场景,对祈棠枝自然更是讨厌。
  两人一唱一和,演的一出好戏,看来此人是卫芸的人,那她也不必客气了。
  “是吗?李夫人如此咄咄逼人那我自然要做实这个罪名了,春桃去告诉父亲,县丞夫人说他的嫡长女是个黑心肝爱告状的。”
  祈棠枝敛了神色,悠闲的品着茶。
  李乐盼自然是没想到她真敢去说,她家老爷如今还与祈顺道在一席上喝酒论事,这样的话传过去,自家老爷的前途是否还顺呢?要知道她结交卫芸也是为了让祈家提携她的夫君。
  一时急了起来在原地跳脚,却又不想向一个小丫头低头,她焦急望向卫芸,希望她替她说两句。
  祈棠枝自然不是真要告状,只是她鲜少露于人前,若是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别人只会觉得你软弱无能便可以随意欺凌,而春桃极会看眼色,自然知道主子不是要真的告状,自然也走的不快。
  卫芸强逼出笑容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春桃!别去了,你家小姐开玩笑呢!”卫芸的婢女立刻拦住了她的路。
  见春桃止步,李乐盼才放下心来,她没想到这祈家大小姐如此的雷厉风行竟然说告就告,当真是吓到她了。
  春桃只看向祈棠枝,似乎她不松口她依旧要去的。
  “既然夫人说是开玩笑,那就姑且定为开玩笑吧,不过李夫人说了我是个黑心肝的,谁要是再说些这样的话,我是做不了决断的,可我父亲恰好是个会决断的。”
  毕竟在定州这个地方她如今是知州嫡长女,就算是讨厌她,也不能在明面上讨她的嫌。
  宴席到一半,卫氏让下人端来了新酿梅花酒,味道香甜浓厚,祈棠枝留了个心眼,饮酒时只递到嘴边,梅花酒尽数流到了她的脚下,宴会过半恰巧一旁的婢女一不小心将酒洒在了她的衣裙上。
  “你是怎么伺候的!竟然将酒洒在大小姐裙子上!”春桃训斥那婢女。
  祈棠枝觉得这个情景似乎有些熟悉,她失贞的那一天就是因为喝了酒晕过去醒来就和一个陌生男子躺在了一起,她撑着头装作有些晕,也不想追究的模样。
  “罢了,我去换身衣服。”
  卫氏这时关切的问“春桃你去给你家小姐准备醒酒汤吧,让这丫头将功补过将棠儿送回去。”
  “这……”春桃看向她。
  祈棠枝一手搭在春桃身上小声的说“去吧,叫荷花来寻我。”
  卫氏会关心她吗?事出反常必有妖,让春桃走,是因为卫氏不论如何都是要支开她的,还不如干脆些让春桃走。
  今日她定然是铁了心要对付自己的,即使是真的要安排一出捉奸的大戏,那么她找来的奸夫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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