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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大小姐可不要声张这事,是您之前曾扬言说这府里都是靠着你母亲的嫁妆坐吃山空,就连老太太也是要吃你母亲的血。
  你说你绝不再把嫁妆给老太太用,说老太太吸人血是个老恶妇,这银子给谁用也不给她用。”
  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祈棠枝病的要死了,这府里都没什么人管她,原来是她以前把府里的人都得罪干净了,还真是一个不懂得虚与委蛇的性子,也难怪在会死在祈家。
  今日老太太虽然还是排斥她,但至少让她进去了,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祈棠枝坐在月落园的摇椅上,这嫁妆她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她得罪了老太太,看来只能借她那个好父亲之手了。
  才刚到房中,秋月冬浮就进来了“小姐,于姨娘被夫人罚跪,如今跪晕了过去呢,今日可有的闹。”
  祈棠枝淡淡一笑“父亲呢?可是已经抱着于姨娘去了她的院子?”
  秋月说“小姐猜的没错,于姨娘死活不走说是夫人罚跪,她要让夫人心里舒服了,她才肯离开,直到老爷来了她就晕了过去。”
  这于姨娘倒是如一软剑一般,她还真是不想与她打交道,毕竟把她这个父亲哄的一愣一愣的还是有些本事的,遇上这么一个对手也难怪这卫夫人如同泼妇一般。
  攻人先攻心。
  府中的几位小姐少爷如今方九岁,都是请了先生的,祈棠枝也被祈顺道安排了进去,他的嫡女自然不能胸无点墨,最好是能如他一般有着文人风骨。
  祈棠枝以往是未开蒙的,祈家哪里会想起她,以至于去了何家老太君给她找了个女先生才开了蒙,学了些道理。
  不过她本就是京中贵女是世家千金典范,知书达理,是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她的规矩都是一等一的,如今的先生们夸她聪慧,其实不然,是她本身就会,还略藏拙了一些。
  说起那位女先生,祈棠枝倒是很是佩服,这位女先生不仅学识高,脾气也极好,难得的是有一颗自由的心,她说凡事要看的开,尤其是男女之情,总归是找个人过日子,把夫君敬着便是,何必花多心思,谁都是家中的珍珠,没得为一个男人轻贱自己。
  是了,她也这样想,自己真是傻,替一个男人上下打点,让他一个七品官,官至四品,而他高升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成了自己一家的催命符!
  还有她那真正的父亲,薄情寡义,自私虚伪,秦家出事他就休妻,真是好干脆啊!
  休息一晚后,第二日早早的就起了,冬浮与她一同去听先生讲课。
  老太君给的这四个丫鬟,各有各的长处,春桃善于女红会看眼色,夏红心思细腻有能力,秋月善于算账做点心,冬浮是个有才气的姑娘,如今添了个荷花力气大也算是文武双全。
  讲课的先生姓周,早听闻过祈棠枝的事,认为只是一个心机深又不孝的女子,于是也没拿正眼瞧她,心里想着若不是知州长女他早就让她走了。
  听着周先生讲话,又迂腐又古板倒是不如之前的白先生。
  她想着事不知觉的就出了神。
  家里几个姐妹兄弟学的其实也没多认真,尤其是另两个小姐,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骗人的,高门大户的女儿谁是目不识丁?不说满腹诗华,但也要上的了台面才是。
  待下了学,祈棠枝还呆坐着。
  祈品茹得意的走了过去,眉头微挑“姐姐未曾启蒙如今又不好好学,过些日子父亲是要考我们的,姐姐可千万要能应付过去,别让父亲厌了你。”
  “多谢妹妹提醒。”
  冬浮凑了过来“小姐莫怕这课我都懂,回去再讲授给你听便是。”
  祈棠枝惊讶的问“都明白?都懂?”
  见她点头,祈棠枝倒是觉得冬浮小小年纪连这些晦涩难懂的也能明白是真适合读书若是送去学堂好好念书说不定也能成为白先生那样的女先生呢。
  午膳吃过,就让春桃几个tຊ丫头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打探些什么消息,比如她母亲曾经的婢女都去了何处。
  一下午过去,只有秋月问到了一点消息,说是有一个叫月季的被何若温送嫁出去了,似乎是在乡下,其他人一无所获。
  无碍,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查出来了,舅舅说母亲的死有蹊跷,既然有蹊跷就一定能寻到踪迹。
  既然现在寻不到母亲的消息,母亲的嫁妆还是在回东京前就拿回来吧,不能由自己强硬的要回来,便只能借父亲之手,按照他心中的愧疚如今是会帮自己说话的,心里盘算着祈家人的性格特点,晚霞也映照上了天边。
  翌日,依旧要去听学,只是今日祈棠枝盛装打扮不同于前些日子那么素净了,她穿着海棠烟丝裙,头上戴了一支价格不菲的钗子,又美丽又贵气。
  刚到了学堂自然就被祈品茹祈元芬瞧见了,这样好的簪子,瞧着能卖上十几两了,可她一个贱人凭什么戴这样好的钗,不过就是有一个行商的外祖,也是破落户!
  祈元芬还好些低着头忍住了,祈品茹眼里就差写上想要两个字了。
  等到了下学的时候,祈品茹等着其他人走完了就堂而皇之堵在了她的面前“大姐姐这鎏金蝴蝶簪真是好看,不若借给妹妹戴上两天?我戴上一定比姐姐好看。”
  说是借但她拿走的东西会还回来吗?自然是不会的。
  不等她答应,手已经伸出去拔了下来,冬浮愤恨的道“三小姐这是我们小姐的钗,你怎么能这样拿走。”
  祈棠枝抬手示意,面带笑意“罢了,三妹妹喜欢便拿去吧。”
  祈品茹笑着说“还是姐姐懂事,这丫鬟真是要管管了,居然敢置喙主子的话,这样的簪子也只有我戴上才能尽显它的美。”她拿着簪子马上就插入了发髻间矫揉造作的便走了。
  等的就是这个抢簪子的人,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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