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着自己的样子,和前世一模一样。
她当时虽然狼狈,但心情却是不错的。
或许,姜宴卿只是因为自己被送进江州别馆那件事情,怕那些官员还想别的歪门邪道贿赂他,所以才对自己故作冷漠。
肯定是这样。
他那时候那么喜欢自己,感情怎么可能忽然就不见了,还忽然那么冷漠。
沈殷姝唇角弯弯,笑容有些甜蜜。
彩月迟疑地说:“小姐,你、你笑什么?”
别是撞到了头,撞傻了吧?!
“没。”沈殷姝笑容不减,“我是在想,我送进傅柔肩井穴的那根针,应该快起效了吧?”
彩月“啊”了一声,“小姐你——”
沈殷姝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沈殷姝怎么可能吃亏呢?
有仇必须当场报!
彩月轻笑了一声,帮沈殷姝把头发弄得半干之后,找了药膏来。
那会儿摔下马车,沈殷姝身上好几处都磕着了,都得上药呢。
然而药罐的盖子刚打开,一个管事就在门外说:“小姐,门外来了一位贵人,说想求见小姐。”
“这么快?”沈殷姝皱眉问道:“是城南云家那别馆的?”
“不是。”管事迟疑地说:“外面的两队人好像是禁卫军……”
沈殷姝一怔,“请他进来!”
姜宴卿进来的时候,沈殷姝粗略地整理了自己。
外衣来不及穿,只是披了一件白色斗篷,没束起的头发披垂在斗篷上面。
半干的头发散着墨色幽光,把她那张脸衬的更加透白。
沈殷姝没有装作不认识他,更没有冲他行礼。
自前世第一次见面,她被他捧在了手心里。
他宠着惯着她,告诉她,她不用与人卑躬屈膝,包括他在内。
后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此时她忘了需要冲他行礼。
姜宴卿则是从心底就从未想过要让她在自己面前屈膝,也忘了身份之间的差别。
她水雾一样的眸子凝视着姜宴卿,像是带着漩涡的黑洞,把姜宴卿的心神完全吸引,忍不住向前迈了半步。
然后,在沈殷姝微微勾起唇角的瞬间,姜宴卿略有些僵硬地别开眼。
姜宴卿强迫自己声音冷硬,不要被她的笑容引诱:“本王此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好。”沈殷姝声音清脆,“殿下请说。”
“玉船。”姜宴卿冷淡道:“你那玉船是何处来的?”
沈殷姝将胸前的玉船拿出来:“这个么?”
“不错。”
沈殷姝思忖了一下,说:“这是我的私物。”
姜宴卿说道:“两年前,本王外出落水,有人救我,后来我留了信物离开,信物便是这只玉船。”
“玉船出自宫中巧匠之手,底部还有印记。”
“啊——”彩月轻呼一声,“两年前小姐正好随着船队出去,就在观澜湖那儿救过一个人呢。”
姜宴卿面无表情地说:“本王当时神智昏沉,记不得救我的人是谁了。”
“肯定是我家小姐!”彩月认真地说道:“我家小姐掌管沈家船行,十二岁后每一年都会随船队出去一两次,两年前的确去过观澜湖。”
“而且我家小姐水性极好,行里的人送了外号叫做海龙女,每次出去总会救几个落水的人上来,整个江州都知道。”
“观澜湖那次救的人,奴婢印象深刻,戴了面具的。”
站在身后的冷骁不知道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早就知道是沈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