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霜音高昂着下巴打量我，虽还未正式嫁入东宫，却已是女主人姿态。
我看向高程则。
却见高程则神色漠然，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深吸口气，正要行礼。
孟霜音已是笑着挥手：“罢了，不必，待我正式成为太子妃那日再行礼也不迟。”
“本来我今日来，也只是想来瞧瞧您这从江南带回来的侧妃是怎样的人。”
闻言，高程则眸光微闪，语气温柔地回道：“你放心，赵雅清性子温婉乖巧，日后你定能与她相处融洽。”
“太子哥哥说的是。”
听着高程则和孟霜音如夫妻般熟稔的对话。
我脚下如坠千斤，心里泛出几分苦涩。
直到此刻。
我忽地才真正意识到——
高程则真的开始不再属于我独有了……
天色渐晚。
孟霜音并未在东宫多留，很快道别离去。
高程则这才回到侧殿。
屋外寒冷呼呼刮着。
我迎着高程则进了屋，立马倒了杯热茶。
“太子殿下，暖暖身子。”
高程则接过茶杯，却是一顿：“四下无人，怎么不喊孤名字了？”
我怔住，没想到高程则突然注意起这个了。
我垂眸轻声回：“妾身近日学了不少规矩，明白了许多，孟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尚且不曾直呼殿下的名讳，我再继续喊，属实不妥。”
闻言。
高程则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倒也没有再在此事上多说。
他轻抿了茶水，旋即又道。
“孤与霜音的婚期定在明年六月，这半年，府内装潢会按她的喜好翻新，孤知你经常夜里失眠需白日补觉，已吩咐人尽量安静些，但总归还是会吵了些，望你忍忍。”
太子娶妻，自然是要声势浩大的。
筹备半年之久也实属正常。
“妾身明白。”我神色平静，低头给高程则添茶。
顿了片刻。
就听高程则又说：“年底宫中的除夕宴，你随孤一同前去吧。”
我怔住，诧异看他：“除夕宴，我是侧妃也能去吗？”
我原本已打算独自和小桃在东宫侧院过除夕的。
高程则今日大抵是心情愉悦，看着我眉梢间带了几分笑。
“孤要带你去，你便自然能去。”
烛火摇曳中。
我尚未回神，已被高程则打横抱起走向榻间。
屋外冬雪纷飞，屋内却是一片春色。
……
大年三十除夕宴。
我随高程则去参加宫宴。
我们走在宫道，只听见前方议论声传来。
“听说了吗？今年那位二皇子也要来！”
“二皇子？听闻他虽是太子殿下的亲兄长，却是个病秧子，至今还没人见过其真面目。”
前方的人并未注意到高程则就在身后，肆无忌惮讨论着。
我听到这里，看了一眼高程则，却见他神色漠然，仿佛对这位兄长并不关心。
不等我多想，就听高程则嘱咐：“孤去御花园有点事，你在此处稍等片刻。”
“是。”
高程则大步走了。
我听话的等在原地。
可等了许久，高程则还未回，我忍不住起身去寻。
走到殿外，忽地在假山处看见熟悉背影。
我眼一亮。
“太子殿下——”
喊了一声，那人身形倏地僵住，却并不回头。
我心生疑惑正要上前。
手臂突然被人拉住，高程则的声音从她身旁响起。
“好好的不在席间待着，怎么在宫中乱走？”
侧头看去，高程则正面色冷沉站在我面前。
我神色赫然一惊。
高程则在这里，那前面的人是……
心口重重一震！
我立马回头，却见那人影已经消失。
我脑中嗡鸣，直接挣脱高程则的桎梏冲了出去，哭着喊出了一个名字。
“赵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