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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朝颜眼里的光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乞丐男人淫笑着,拉扯她衣服的动作越发粗暴。
  孟朝颜心生绝望,抓起地上的碎瓷,对准自己的脖颈。
  白瓷在脖颈划出红痕的瞬间,尉迟恭厉声一吼:“滚出去!”
  得到命令,那群乞丐立即收敛,意犹未尽的收回了手。
  身无束缚,孟朝颜攥着碎瓷的手无力垂下。
  下一瞬,她那划着血痕的脖子被尉迟恭狠狠掐住。
  “又以死相逼装清高?别忘了你已经被本王玩烂了!”
  孟朝颜的脸色涨红。
  男人没有任何怜惜,直接将她狠狠甩到一旁。
  “无趣至极!滚去贵妃面前跪着!”
  孟朝颜的身体像一个破败的风筝一样被他甩了出去。
  她大口的喘着气,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半响才挤出了一声:“是。”
  李嬷嬷将净手的龙洗盆递到了孟朝颜的手上。
  铜盆中盛满了水,孟朝颜双臂无力地抖动着,摇摇晃晃。
  “端稳!”尉迟恭言语带戾。
  孟朝颜咬紧牙关,将盆高高举着,唯恐水会洒下来。
  尉迟恭打湿帕巾。
  将床榻上宛若睡美人的云清芷的手轻轻抬起,一点点擦拭。
  他温柔细致的一幕落在孟朝颜眼中,只觉刺目。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温柔地牵过她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后来,这双手如同地狱索命恶鬼一样残忍,毁了她的一切。
  胸口一阵窒痛,孟朝颜只觉眩晕。
  之前在床榻间被尉迟恭折磨得浑身酸痛,后来又受了拶刑,跪了瓷片。
  现在又迎着冷风托举重物。
  孟朝颜的身体好似撑到了极限,眼睛一阵黑——
  “噗通”一声。
  她直挺挺摔倒在地。
  水盆重重地砸到了她身上,疼痛和潮湿一并袭来。
  意识昏迷前,她只听见尉迟恭冷鸷的声音:“拖出去,别脏了这里。”
  昏昏沉沉。
  孟朝颜醒来时,整个人都处于悬空的状态。
  她双手被往上绑着,两臂拉扯得疼痛而又麻木。
  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竟然又被吊在了城墙之上!
  无数石头、烂叶,腥臭的鸡蛋往她身上砸了过来。
  “大家快来砸她,要不是她父兄苛刻百姓,我们也不至于活的那么痛苦!”
  “多谢摄政王为民除害,杀了皇帝,斩了太子!”
  驻足的百姓义愤填膺,嫉恶如仇。
  一个尖利的石头正中孟朝颜额头,鲜血流出,模糊了她的双眼。
  身上恶臭不已,伤口被砸到后更是钻心一般的疼。
  孟朝颜木然地看着天上晃眼的烈日,眸光如死般沉寂。
  自从父皇离世后,每隔半月她便要受一次吊城门的酷刑。
  曾经的她还会对着人群解释,但得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砸过来的臭鸡蛋。
  此刻,她只剩下了麻木。
  一个时辰的宣判泄愤结束。
  孟朝颜被士兵粗暴放下,丢进牢车里游街回宫。
  一路上,百姓依旧跟随而行,不断咒骂她,将手中可及之物砸向她。
  “祸国殃民,你怎还有脸活着,快去死啊!”
  孟朝颜紧紧攥着衣角,任由他们唾骂。
  她何尝不想死?可她不能死!
  孟氏一族还需要她,被关押天牢的母后也需要她。
  她身怀六甲的皇嫂至今下落不明,她怎么能死!
  回宫后,孟朝颜被拖到了浴堂之中。
  说是浴堂,不过只是一个冷水池,用来清理她酷刑后的污秽之身。
  刚刚下水,便有宫女过来催促。
  “摄政王让你去金华殿,若是耽误了时辰要你好看!”
  金华殿,摄政王与群臣议事之殿,他让自己去那里作甚?
  来不及多想,孟朝颜忍着疼痛匆匆清洗一番,穿好衣裳出去。
  金华殿内。
  尉迟恭坐于上位,正和几位穿着盔甲的将军举杯畅饮。
  孟朝颜走到殿前,抬眸看到那几个男人的一刹那,面色倏地发白。
  那几人,分明是宫变之时,斩杀她太子哥哥的人!
  尉迟恭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孟朝颜回神,有些迈不开腿。
  往日,尉迟恭做这手势,皆是为了让她侍寝。
  如今他让自己来此,莫不是……
  孟朝颜神色带着哀求:“求求你……”
  不要在这里,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尉迟恭眸色一冷:“你在跟本王谈条件?”
  孟朝颜面色一白,屈辱感肆意凌虐着她的每一块肌肤。
  虎落平阳被犬欺,此刻的她不得不屈服。
  她一步一步向尉迟恭走去,脸上的血色褪个干净。
  见孟朝颜站着不动,尉迟恭语气带愠。
  “怎么,要本王服侍你不成?”
  孟朝颜身形一颤,无尽的痛意如决堤的河流在她胸腔汹涌肆意。
  “奴婢不敢。”
  说完,她抖着手将原本就轻薄的衣衫一点点拉开。
  跪在了尉迟恭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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