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月的手背泛红，季听浚连忙拉过她。
上官滢慧站起身来，手上被泥土脏污，裙摆上也沾了不少灰尘。
她红着眼眶看向季听浚：“我原以为你不会爱上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没想到竟是我高估了你。”
“都说高贵的三皇子殿下不食人间烟火，不沉迷于情爱美色，看来倒也不过如此。”
季听浚沉声开口：“像你这种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不会懂的。”
桑宁月放下手，语气里情绪不显：“比武招亲，一生的幸福都赌在一场比试上真的值得吗？你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等到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后，一样会被摒弃。”
上官滢慧怔愣一瞬，随即辩驳：“你住嘴！你懂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你这般幸运，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片刻的哽咽，桑宁月闻言瞳孔颤了颤，张了张嘴。
上官滢慧转身离开，眼角滑落一行清泪，桑宁月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季听浚捧起她的手：阿宁，没事吧？”
桑宁月摇了摇头：“我没事，别把我当一个瓷娃娃似的。”
几日后，宫内大张旗鼓，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上官滢善擅舞长鞭，鞭法娴熟狠厉，败在她手下的男子接连有好几个了。
这般局面让王上王后舒心了不少，君后的脸色却沉了下去，这有损王朝的颜面。
又一个男子被甩下台后，上官滢慧收回长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不屑地开口：“怎么？你们不仅女子孱弱，男儿竟也打不过我一个女子？这场比试还有要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心中愤愤不平却又都不敢上台挑战。
王上笑道：“陛下勿怪，慧儿自幼习武，在族中也是没有几个对手，我们唯有希望能寻一个强大的郎婿。”
陛下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只觉得丢了颜面有些心中不虞。
上官滢慧看向看台上的季听浚，眼里的挑衅是明晃晃的，季听浚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她上前几步恭敬地向君后行礼：“陛下、娘娘，想来这一众公子之中是无人再敢上台比试，滢慧听闻三皇子殿下身手非凡，可否与我比试一番？”
“若是三皇子殿下胜出，滢慧的婚事全凭陛下做主，绝无二言。”
季听浚闻言眉心紧拧，刚想发作就被桑宁月制止了。
陛下面露难色，皇后似是也觉得这番做法不太妥当，头一次显露出不喜的情绪。
王上见状，附和着劝道：“陛下，这样也好，省得大费周章一场空。”
“是啊，比试一场罢了，就当是切磋切磋。”
王后脸上的笑容滴水不漏，可桑宁月怎么看都觉得伪善极了，季听浚不表态，一言不发。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一阵尴尬。
陛下迟迟没有点头，上官滢慧就一直等着他们的答案，胸有成竹。
季听浚心中窝着一团火，似是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作势就要到比武台上同上官滢慧比试一番。
桑宁月一把拉住了他，低声开口：“你冷静，若是你赢了不娶她，这就算我们违背约定。”
季听浚看向她，尽力压抑着眉宇间的不耐：“那也不容她屡屡出言不逊。”
桑宁月抿抿唇，看向季听浚的眼神闪了闪：“不用你去，我跟她打。”
不等季听浚反应过来，桑宁月就已经下了看台朝比武台走去。
她向君后行礼，宠辱不惊。
“还是我同公主比试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