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延脸色骤沉，捏着手机的的指节发白。
整个心从云端坠落到地底。
饶是一贯镇定的他，也慌了心神。
顾祁延咽了咽喉咙，声音沙哑：“你慢慢说，什么是不见了？”
楚淮下意识吞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去缴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叶医生不见了。”
“她的病床上空无一人，我问护士，护士说没有看见。”
顾祁延听着，整颗心止不住的下沉，像被绵密的海水裹住，压的心酸胀难耐。
他焦急的往病房外走，可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似的，止住脚步。
“医院怎么说？监控呢？看了监控没有？”
楚淮呼吸急促起来：“正在调取，你什么时候过来？”
“叶医生并没有恢复意识，病房内外和窗口我都仔细检查了，既没有看见人，也没有看见……尸体。”
顾祁延的嘴角抿的笔直，额头上渗出汗来。
自从叶昕彤出事以来，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疲累焦躁和担忧使他无法诚心思考。
顾祁延打开门，正准备往外走。
医生忽然开口：“这位家属，您的母亲还在这。”
顾母定定的看着顾祁延的背影，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期盼。
顾祁延咬紧后槽牙捂住手机听筒，回过身：“接个电话。”
说完，他转身出门。
楚淮那边兵荒马乱，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么短的时间内叶昕彤能去哪儿。
他问顾祁延：“会是有人带叶医生离开吗？”
顾祁延沉思片刻，仔细思索了叶昕彤的人际关系：“她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我真的想不到她还认识什么别的人。”
陆妍半个月前在救援中也牺牲了，他将她埋在了叶昕彤的爷爷奶奶的墓旁。
楚淮沉默，半响后才开口：“那……等我看完了监控后再联系。”
顾祁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妈病了，我可能暂时过不去，昕彤的事情……”
楚淮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边我先看着，找到消息了再联系你。”
顾祁延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回了病房。
之前的医生已经离开，只剩下裹的结实的顾母。
顾祁延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满是疲倦：“医生怎么说？”
顾母见他低落，焦急的安慰：“没说什么，只是小磕碰，你要是实在有事就去忙。”
顾母或许不是一个好婆婆，也没有什么文化，骨子里还是以前重男轻女的那一套。
但不能否认的是，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顾祁延垂眸，各异的情绪焦灼着快要将他撕裂。
他搞不懂，母亲为什么这么割裂，没病的时候就算装病也要达成目的。
真正有病的时候却说没事，让他去忙。
感情原本就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宛如此刻，他的心紧紧系在叶昕彤身上，就差没有
他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左手不停的抚摸着右手无名指和小指上的婚戒：“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
顾母仔细打量着顾祁延的神色，犹豫着说：“我哪儿有什么要求啊，我就是想你尽早安定下来，早日给我添个孙子。”
顾祁延面无表情：“还有吗？”
顾母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狂喜：“没了，没了，你这是答应了？”
顾祁延颔首：“对，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