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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周。
孟霁鸢芭蕾天才的头衔换成了杀人犯。
她被剥夺了所有的身份,剩下的,只有扣在纤细手腕上的银手铐。
还有那件,编号1620的蓝白牢服!
五年后。
盛夏的晌午,帝都女子监狱沉重而肃穆的大门缓缓打开,带得热浪翻涌。
孟霁鸢顶着一头脏乱的短发,瘦得吓人的身板上套着件破烂老街旧的灰色短袖,手里抓着个肥大的编织袋,露出来的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她垂着脑袋,一瘸一拐地跟在女狱警身后,神情麻木的听她教育自己。
“编号1620,从这儿出去以后,要谨记教训好好做人,听到没有?”
她像个机器人一样,立即回应:“编号1620收到!”
前头的女狱警,满意地“嗯”了一声。
她只送孟霁鸢到监狱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孟霁鸢也跟停住,她紧盯着狱警的皮靴,耳边又响起她的指令:“好了,赶紧走吧,有人来接你了。”
有人来接她?
孟霁鸢被折磨到麻木的心,陡然颤了下。
七年前入狱后,孟家也跟她断了关系,曾经要好的朋友们也齐齐蒸发。
她是这个世界里的孤魂野鬼,还有谁会来接她出狱?
恍神之际,眼前光线晃动。
一双造价15万的意大利名牌皮鞋,映入她的眼帘。
孟霁鸢瞳孔骤然一缩,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入目,是笔挺修长的腿、青筋凸起的大手、还有那贵气阴鸷的面容。
她呼吸凝滞,身上汗毛根根倒竖。
是江砚沉!
他站在一辆黑色宾利前,旁边的保镖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替他遮阳,投下大片阴影。
男人眸光森冷,声音低沉得让人不寒而栗:“孟霁鸢,好久不见。”
闻声,孟霁鸢猛打了个激灵。
她瑟缩在江砚沉的阴影之下,惶恐到说不出话来。
这个她悄悄暗恋了十年,曾经多看一眼都能令她欢喜的人,此刻只带给她无尽恐惧。
而男人也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他转身坐进车中,吩咐保镖:
“把她带进车里,去蝴蝶大厦。”
听到蝴蝶大厦四个字,孟霁鸢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江砚沉的未婚妻,苏甜自杀的地方!
她不要去那儿!
孟霁鸢本能转身想跑,却被两个保镖架着,强硬地塞进了车厢。
豪车疾驰,很快停在了蝴蝶大厦广场。
望着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孟霁鸢不断往车里缩去,却被保镖狠狠拽出。
她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室外温度高达37摄氏度,砖石地早就被晒得发烫。
孟霁鸢用手撑了下身子,掌心传来令人失声的灼痛。
她还没站起身,面前宾利的车窗缓缓摇下,江砚沉那张矜傲的脸又出现在她眼前。
男人冷冷看着她,眼底是浓重的厌恶:“孟霁鸢,再坐十年牢,跟在外边活着,你选什么?”
巨大的恐惧吞噬了孟霁鸢,她知道,江砚沉有这个本事再送她回地狱去。
可她不能回去。
再回去,她会死的,她答应了要替那个人好好活着……
孟霁鸢惊慌地在地上爬了两步,她无助恳求着面前的男人:
“我想在外边好好活着,小叔,我求求你放过我……”
她再没了从前那个孟家千金跟芭蕾舞者的骄傲,整个人卑微到了尘埃里。
见她这副模样,江砚沉只冷笑了声。
他墨色的瞳孔里燃着团不灭怒火,薄唇轻启:
“你跪在这里,说一千遍我是杀人犯,逼死小叔未婚妻,我不配为人!我就准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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