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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菀闻言,连忙走上前扶着江清正,给他揉了揉肩膀,软声道:“没事的,咱们府上还有雪儿这样的好女儿撑着呢。晚晚虽有些顽皮,但也是咱们相府的女儿,后来还会长大的。”
  “若是只有雪儿一人怎能撑起这整个相府呢?唉,菀儿呀,我也实在是心疼你在月儿患病之后就操劳这整个宰相府。我担忧你若是也病了,那我…唉。
  不若,你现在将担子卸一些给晚晚吧,她虽是娇蛮,但为人处世还是好的,又是我的大女儿,还是要现在让她学会管管府中之事才好。”
  张菀听此,心中一紧,想要拒绝时,却又被江清正用手拍了拍她按摩的手,轻声劝道:“菀儿,现在府上就只要你是好好的,在我身边,若是连你也倒下了,之后又有谁能陪我呢?”
  张菀看着江清正言辞恳切,面露忧伤的模样,心中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揽住他的脖子,娇声应道:
  “那好,我便让她来管管,也是要好好锻炼一下晚晚了。”
  江清正强压住心中对她接触的厌恶,笑道:“好,来人,将大小姐和孙管事叫来。”
  江清正看着下人离去的身影,更是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如履薄冰一般。
  朝堂之上,太傅周边的人,总是喜欢拿晚晚的事情大作干戈,如今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愈发轻了些,让张菀那时管相府之事也是对太傅的权宜之策。
  如今却导致月儿境地愈发危险,晚晚身边竟也是小心暗箭一般生活,他得让相府先在自己妻子和女儿手中才好。
  毕竟那年张菀的事情,让月娘心怀芥蒂至今,还是要好好查查才行。
  正想着,一声欢快的“爹爹”将他唤了回来。
  抬眸便见江枫晚换了一身浅色衣裙,端端正正地走了进来,完全不像之前那虎头虎脑一般。
  “来啦,看见你孙叔叔了吗?”
  孙若河管事是曾经他上京赶考途中tຊ,与他一同考试的同伴,由于一路上相互扶持,也就自然成了兄弟一般的存在。后来他没考上榜,落寞之际,便也进了府中做了管事。
  “来了来了,我刚刚跑得快,他还走在路上了,现在应该是到了……到了!”
  江枫晚提着裙子,往后面走了几步看看门外,便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衣衫的颀长身影走近了。
  “孙若河呀,现在府上事务杂劳,还是多感谢你帮菀娘处理呀。”
  江清正看着对方清俊,但也出现许多皱纹的脸,一时感慨道。
  “无妨,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孙若河恭敬地说着,虽是弯着腰,但也仍然如一棵青松一般颇有文人风度。
  “那好,如今府上已经有了很多人病了,我担心菀娘,就让她将府中的一些管事权力交给晚晚来做。
  只是一些大事还是让菀娘来就好,毕竟晚晚还是个孩子,你和菀娘要一起好好照顾一下晚晚啊。”
  孙若河点了点头,抬眸间看向张菀,只见她也只是笑笑,全神贯注地看着桌案前的江清正。
  江枫晚听到江清正的话,一双美眸微微眨了眨,故作一副淑女的样子,乖巧应道:“知道了爹爹。”
  心中却默默给自家爹爹点了个赞,办事效率就是高,却不知这是自家老爹靠牺牲色相换来的。
  淮梅苑。
  江枫晚在自己的书房中拿着掌管事务的小章在灯火之下看了又看,心中忽生感慨。
  前世的自己年少不知事,只是安心当一个一心不管其他事的闲散小姐,最后却一直被人蒙蔽,甚至落得惨死的下场,如今若不是之前和爹爹说了相关事宜之后,才有了现在有了一定权势。
  这次,她算是看清了这相府管权的真实幕后之人,她倒是要好好会会江雪这位好妹妹了。
  ……
  两日后。
  落梅一剑直击江枫晚的心脏,速度之快似乎避之不及,然而江枫晚轻而易举向旁边一闪后,一脚踢下她的剑,手中剑直刺落梅的喉咙。
  就在快要刺到的时候,江枫晚一个漂亮的转身击向闯入院中之人。
  清风袭来,带着栀子的清甜让江枫晚一愣,轻巧的脚尖一点,翻身向后,避开所要刺伤之人。
  一身红衣飒爽地站在红梅飘散的地上,微风扬起她高高马尾的发丝,掀起红衣一角,恍若红衣鬼魅一般神秘,偏那精致绝艳的脸上被蒙上了白纱,又多了分柔弱破碎之美。
  温言薄唇微勾,如雪冠玉一般的容颜竟多了一抹笑容暖意,似若寒潭的墨瞳也带着点点星光。
  他提着药箱缓步走到石桌前,也不语,看着江枫晚小心收拾自己的佩剑后,擦了擦汗走了过来。
  “温言,你这是?”
  江枫晚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此时眼睛已经能看清许多东西,只是仍然还需要暂时避着烈光才好。
  “给你涂药,换眼睛上的药。”
  江枫晚一愣,之前并未有过其他药需要涂来着。
  温言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深了许多。
  “你喝药到今天,只需要最后这次涂药,明日早晨眼睛便好了。”
  “当真?!”
  江枫晚心中一喜,连忙凑近了许多,一时竟没想到男女之防。
  温言眉尖一挑,墨眸微动,“当真。”
  “那便好,你快点吧,我等会儿还有事呢。”
  江枫晚开心说着,就坐在石凳上,自己将白纱扯了下来。
  温言打开药箱的手微顿,看到江枫晚眼角的红痕,寒星般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你眼角处的伤痕,是怎样弄的?”
  “啊?这个呀,还是那日在沁杏堂之后去找温伯伯时在行廊弄的,当时是我武功不精,也不怨什么。”
  江枫晚没心没肺地说道,谁知眼角处忽然一凉,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她还来不及感叹真好闻的时候,那手的主人便开口了,带了些冷意。
  “那时你眼疾未好,为何跑去将军府?难道你不知行廊处处皆是机关?”
  江枫晚有些心虚,但想到什么,于是硬气道:“我自小就常去,行廊机关有啥可怕的,再说了。后来还不是有温烬这臭小子给我抹药了,应该是没问题的。”
  “温烬?二哥?”
  温言听此眼眸微微眯起,一丝危险在他眼底滑过。
  “是呀,虽然吧,他这人比较欠揍,但手法还是可以的。那药抹了之后也不疼了,后来我自己也抹的,没事。”
  眼角处抹的动作一顿,突然加重了力道,弄的江枫晚痛呼出声。
  江枫晚正想开口,那人就松开了手,动作疏离而冷漠。
  她抬眸望去,便见温言一袭青衣间点缀着几朵栀子花纹,白丝渲染之下,配的他那清冷出尘的脸,更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若是忽视他那紧抿的唇,便以为就是淡然的仙。
  不是,谁惹他了?
  江枫晚为自己倒了一盏茶,边喝边思索着,丝毫不知身旁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温言漠然在药箱中的一瓶黑色的药瓶拿了出来,上面还贴着两字“慎用”二字。
  江枫晚心里咯噔一下,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眸子,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却被温言一手钳制住,分毫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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