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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圆,孟圆。快醒醒,马大师的药妈求来了,快去给孩子喝下。”
  一个像极了容嬷嬷的女声入耳,孟圆吃力地睁开眼睛。
  入目一片昏暗,环顾之下,一个破败的老木屋,一张老式木架床,一根电线吊着一盏白炽灯,灯下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妪。
  陌生的记忆袭来,孟圆发现自己穿书了。
  穿进了一本名叫《九零:恶毒后妈养成手册》的书里,成了那个怨种傻叉恶毒后妈孟圆。
  眼前的妇人,正是原主的婆婆姜添丁。
  一股馊臭味袭来,孟圆皱眉看过去,见姜添丁端着一个印着红双喜和大红花的碗,里头黑乎乎的渣滓混着些看起来不大新鲜的米饭。
  孟圆捏了捏鼻子,把碗朝旁边推了推。
  “妈,您这是干嘛?”
  “马大师的药可灵了,给孩子吃下,保准明天就能好。”
  姜添丁满脸堆笑再把碗往孟圆跟前推了推,眼神殷勤又急切。
  孟圆扭头看了看床上两个呼吸急促的孩子,对呀,书里说就是今天,姜添丁的这碗药,要了孩子的命。
  她计算好了时间,赶在养子祝词安回来之前,让孟圆给孩子喂下毒药。
  祝词安到家的时候,最后一口毒药入喉,两个孩子先后毙命。
  而原主,也因此锒铛入狱,毫无还手之机。
  孟圆笑了笑,翻身下床,吃力的弯着肥胖的身子穿鞋。
  故作疑虑的和姜添丁说。
  “妈,这药,吃了真能管用?”
  “马大师说了,这香符水,就得混上隔了几夜的米饭,孩子吃了才能有神灵保佑,包管药到病除。”
  “妈,您哪里来的隔几夜的米饭?”
  姜添丁见孟圆并不接招,端着饭碗再次上前,她眼神越发狠厉起来。
  着急忙慌的拖着孟圆。
  “我看你就是不想孩子好,以前你打也好骂也好,如今孩子生死关头,你总不能真要了她们的命。”
  昏暗的日光下,孟圆凝神看着姜添丁,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她知道,姜添丁这么着急,就是因为明天亲儿子祝金安就要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了,而这两个孩子,正是祝金安的孽种。
  当初为了成功让祝词安让出大学名额,姜添丁和亲儿子祝金安哄骗冉春华,导演了一出捉奸的好戏。
  让祝词安背上强奸犯的罪名,可怜祝词安,清清白白的就喜当爹。
  事后,又以祝金安为诱饵,答应同一直爱慕祝金安的原主订婚,让原主爸爸动用自身关系成功帮祝金安顶替了祝词安的大学名额。
  既然穿越过来,身为幼师的孟圆怎能让他们继续为害两个孩子?
  她双手摊开举在两边,故意和姜添丁攀谈着拖延时间。
  “妈,这药,味道不怎么好闻,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这话怎么说呢?怎么能算了呢?词安一会儿就回来,要是看到孩子都病成这样,看他不和你离婚?”
  “离就离,孩子这样,也不是我造成的。”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呢?孟圆,别忘了,你当初可是说,只要能经常见到金安,哪怕一辈子不和祝词安同房,你也要留在我们祝家的。”
  姜添丁开始打感情牌。
  但是孟圆并不上套,她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有些发烧。
  是前两天姜添丁给她们洗冷水澡导致的。
  问题不大,但是今天这药,自己碰不得更喂不得,不然,坐牢的就是自己。
  “孟圆,快给孩子喂了吧,晚了药就没效力了。”
  不及孟圆开口,吱呀一声,一个沉重的脚步伴随着几声急促的喘息,一个约莫有一米八的壮汉敞着胸膛淌着汗进来,浑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这就是祝词安!
  迎着昏暗的光线,孟圆看见他硬朗的肌肉线条,滚动的喉结,眼神里透着隐忍、担心还有深藏不露的狠厉。
  他疾步走到床边,张着不薄不厚的嘴唇,声线冰冷又坚硬。
  “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一声怒吼,让孟圆忍不住后退两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孟圆忙指了指姜添丁手里的碗。
  “孩子发烧,妈说在山上求了马大师的神药,用香符水化了隔几夜的米饭,要我喂给孩子吃呢。”
  她话说得急,但句句捡重点。
  祝词安顺着孟圆的手看向姜添丁,眼神凌厉得像有刀子。
  “妈?”
  一句简单的质问让姜添丁脸上笑意一僵,她心虚的把碗往后缩了缩。
  赔着笑脸同祝词安说道。
  “儿,是妈想的不周到。我这就把药端去倒了。”
  孟圆听她这么一说,这是要毁灭证据呀。
  不行,今天若不抓她个现行,保不齐她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若是到时候百口莫辩,坐牢的还得是自己。
  孟圆冷笑一声,上前一把夺过那个黑乎乎的印着红双喜的碗。
  “妈,这事儿怎么能麻烦您呢?这样,你们看着,既然这药是神仙的好药,干脆喂猪吧。”
  话落音,孟圆端着碗就往鸡圈冲。
  姜添丁在后头伸着手够着身子喊孟圆。
  “圆儿。神仙的药怎么能给畜生呢?”
  “妈,既然是神仙的好药,畜生吃了,也一定能长得又肥又壮的。”
  孟圆带着笑意没有半点迟疑的端着碗绕过前屋,钻进厨房,打开耳门,一碗黑乎乎的馊饭,悉数倒进猪圈里。
  两头大肥猪是不挑食的,见有人过来投喂,争前恐后的挤在食槽前头。
  馊饭入槽,不到一分钟,就被两头猪舔食而光。
  碗里还有残毒,这是证据,孟圆小心的将它藏在猪圈上层。
  屋里,祝词安着急的背着孩子就出门,经过院坝时,朝猪圈巷子这边张望了一眼。
  正好这时两头猪开始发作,张着长嘴巴发出凄厉又微弱的哀嚎,眼看脚上发软,四角蹒跚着就倒在住猪圈里头,猪身上不时的抽搐着,黑血顺着猪嘴巴流在圈板上,吓得孟圆连连后退,朝着要出门的祝词安大喊。
  “词安,快来看,猪,猪死了,这药有毒。这药有毒。”
  孟圆边喊边用手捂住嘴巴,眼里泪水说来就来,伸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猪圈,整个人看起来害怕又无助。
  祝词安和姜添丁同时从两个方向涌过来,见到猪圈的惨状。
  祝词安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把孟圆和姜添丁拦在身后。
  无论情况如何,作为家里唯二的男人,祝词安理所应当地把她们全部保护起来。
  见猪断了气,祝词安心里一怔,回头厉声询问姜添丁。
  “妈,这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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