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行躺在花丛中,侧躺在女人的一旁,满足的瞥向一旁的女人。
女人头发凌乱,泪水糊了满脸,小身躯在抽泣中轻颤,小脸也气的绯红,正如他们周围的玫瑰花般淡红
他玩弄着女人的秀发,唇齿间溢出笑意,又带着点忧伤“雯雯,这两年你去那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很辛苦…………。”
“你闭嘴。”
阎少行话没说完,就被夏雯颤抖的声音打断。
她眼含泪珠,双手捂在胸前,不停抓挠着自己的胳膊,即使把自己抓出划痕,手掌满是鲜血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阎少行看出她的不正常,立刻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控制住她。
“你疯了吗?干嘛这样抓自己?”
夏雯紧咬着红肿的嘴唇,浑身颤抖,她也不想,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点,她也不想做伤害自己的事。
她从颤抖的唇瓣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都欺负完自己了,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夏雯终究是没忍住,崩溃大哭。
“就当是我把图钉放你鞋里的,你欺负了我四年,还不能还清吗?”
“这四年里,不,是六年,这六年我每晚都做噩梦,只要睡觉就会做噩梦,我受的罪还不能还清欠你的债吗?”
听着她声泪俱下的控诉,阎少行的心碎裂开来,他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想亲吻她的眼睛,给她安慰,女人却是一把推开了他,站起身往小木屋跑去。
可她还没跑几步,就因为双腿发软摔倒在地,泥土混合着泪水沾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阎少行想上去扶她,远处传来了鸣笛声,一辆三轮车正往花海赶来,想必是夏雯的妈妈回来了。
阎少行转而想再去扶女人,正好看见女人已经上楼,身影正好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阎少行淡定的站起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三轮车。
张彩艳停稳三轮车,从车上下来。
她疑惑的看着自己家门口的几个陌生男人“请问你们是?”
阎少行心虚的摸了摸鼻尖,马上又挤出一个笑容“我是夏雯的大学同学,我叫阎少行,昨天她去我公司送过花,想着很久没看见她了,所以来看看她。”
“哦,是同学啊。”张彩艳立刻喜笑颜开“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吧?我家雯雯她不爱跟别人交流。”
阎少行心想,其实也没白跑。
你看你来这么半天了,她连门都没出”张彩艳说着,还瞥了一眼楼上的窗户。
阎少行注意到了,也终于明白夏雯住的是那个房间了。
“那……那个夏雯没空见我的话,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他。”
张彩艳立刻伸出手挽留“麻烦你大老远跑来看她,要不吃顿饭再走。”
“不了,我公司还有事忙,下次吧。”阎少行毕竟才做了亏心事,连连摆手拒绝。
“明天我公司周年活动,还需要再购买些鲜花,阿姨你明天再送些鲜花过来吧,钱我付双倍。”
阎少行话说一半,又吞吞吐吐道“可……可以的话,把夏雯也叫上,明天会有很多老同学的,大家好聚聚。”
张彩艳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家雯雯是该出去多交些朋友,老闷在家里都快傻了。”
“嗯。”阎少行笑意凝固在嘴角,望了一眼楼上的窗户,才转身离开。
张彩艳看着远去的迈巴赫,想不到雯雯还认识这样的有钱人,以前怎么没听她说起过。
哎,如果雯雯以前好好读书的话,是不是她们母女的生活条件会好些,即使再不好,也不至于看她爸夏天海的脸色过日子吧。
张彩艳摇摇头,一切都是妄想,她转身进厨房,打算做饭,她不明白从小乖巧,学习成绩的女儿,为什么到了那么好的学校,学习反而不行了,甚至还谈恋爱。
大学谈恋爱就谈了吧,可她不该不爱护自己,让自己怀孕,还死都不肯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自己在医院受罪,那个男人连面都没露。
张彩艳做好饭,来到楼上,敲响了女儿的房门。
“雯雯,吃饭了。”
见没反应,又敲了敲“雯雯,别老窝在房间里,知道你不爱见人,可你同学大老远来,你也不应该闭门不见啊”
张彩艳没办法,只能交代道“饭我放门口了,你饿了就自己出来吃吧”
而此时夏雯正捂住自己单薄的身子,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身上沾着些许泥土,沾满鲜血的手抱着头,眼神空洞无神。
在大学的四年里,多少个夜晚也像现在这样,在阎少行的宿舍被欺负过后,她不敢回自己的宿舍,都是躲到学校隐蔽的角落里睡一晚。
一是害怕被室友发现她和阎少行的秘密,二是深夜回宿舍,怕吵到室友被挨打。
第二天清晨就假装是起的很早的样子,在其他学生没起来之前就搞好校园卫生。
因为她爸只答应给她交学费,在学校吃饭的钱,她爸爸不出,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她只能在学校做兼职,搞卫生。
夏雯不知道在角落里待了多久,天色已经暗淡下来,看着窗外升起的明月,她终于起身,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跑下楼,拼命的往前跑。
十多分钟后,她跑到最近的一个药店,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拿到药的那一刻,她颤抖的手胡乱的撕开包装,又胡乱的把药塞进嘴里。
店员发现她的不对劲,关心的上前询问“小姐,请问你需要报警吗?”
夏雯惊恐摇摇头,快速跑出药店。
回到家,她冲进浴室,打开花洒,打算把自己洗干净。
“雯雯,你刚刚跑去外面了吗?”张彩艳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嗯。”夏雯压低声音,止住哭腔,轻应一声。
“你去外面干嘛了?这么急?”
“来月事了,买了卫生巾”面对妈妈的询问,她只能撒谎。
门外的妈妈见她没事,又下了楼。
夏雯紧张的从浴室出来,把刚刚丢在垃圾桶的药盒子,撕成粉碎,直到看不见一个字,她这才放心。
还好妈妈刚刚上楼,没发现药的包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