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A- A+ 
乔洛诚罕见的愣住了。
他拿着那离婚协议，却没有翻开。
“这是之前我们签过的结婚协议的补充协议。”
他只听到慕芸晴一句又一句的说着。
“等会儿陈律师将会过来协商处理……”
她的话里挑不出一丝错处，甚至可以说是妥帖，效率。
但就是无端让乔洛诚不悦。
“够了。”他冷冷打断她。
慕芸晴微怔，彷徨的看着他，但她已经习惯了面对乔洛诚所有的命令，便一言不发的等他接下来的话。
乔洛诚也稍稍察觉自己的失态，摆了摆手：“你先出去。”
等慕芸晴离开，乔洛诚才翻开那份离婚协议。
上面清清楚楚，慕芸晴没有多要一分钱，也没有任何要求。
乔洛诚皱了皱眉，有些诧饣并
异。
在他看来，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慕芸晴不可能什么都不要。
看来……又是她耍的小手段。
他摇了摇头，把离婚协议丢在了一堆文件里。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陈律师走进来。
“乔总，慕助理通知我来处理离婚协议的事。”
乔洛诚淡淡道：“你去重新拟一份交给我。”
陈律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下了，随即又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给乔洛诚看。
“乔总，关于乔蓓小姐片场打人这件事，已经做好起诉营销号的文案。”
“鉴于‘打人’的变成了慕助理，起诉罪名可以变成诽谤……”
乔洛诚看着他的屏幕，脸色陡然一变。
那是一张慕芸晴被砸得满脸血狼狈躲藏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
陈律师一愣。
随即假笑着恭维道：“是今早上热搜的图，还是您厉害，乔小姐口碑成功逆转，大家都去骂慕助理了……”
这话听着无端刺耳，乔洛诚冷冷问：“谁打的她？”
他的人，轮得到其他人欺负？
陈律师有些尴尬：“是……乔小姐的粉丝。”
乔洛诚根本不在乎，冷冷道：“打人的人找出来，都送进去。”
他说完，心里还是郁着气，又打开内线：“慕芸晴进来。”
那边没有回话。
乔洛诚走出去一看，慕芸晴不在位置上！
……
慕芸晴在出租车上，她刚刚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慕母再一次病危。
从车上下来，慕芸晴急忙跑进常山医院。
她又一次等在了亮起红灯的急救室门外，恐惧抓住了她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看着眼眶泛红，无比紧张的慕芸晴，医生低下头，轻声道：“抱歉……”
这两个字像惊雷劈在慕芸晴的脊梁，叫她一阵麻痹。
盖着白布的病床随即被推了出来。
她掀开白布，慕母眼闭着，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慕芸晴握着她的手，好似还残存一点温度。
她轻轻晃着慕母，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打扰了她：“妈，妈，你醒醒……”
“你醒醒……我们很快就能转院了……”
床上的人怎么也没有反应，手心的温度逐渐冷去。
慕芸晴说着醒醒，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坠。
“你醒醒……你再看看我啊……”
“妈……”到最后，她只会哑着嗓子喊着一个字。
可病床上的人再也不会唤她一声“芸晴”了。
……
处理完慕母的后事，慕芸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这几天，她没有合眼，也合不了眼。
她收拾了留在医院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一个水壶和一个杯子。
但都是慕母曾经用了很久的老家伙什。
拿着东西回了家，她没有了前几天的声嘶力竭，脸上是平静得几乎麻木的神色。
打开门，家里一片漆黑。
空洞洞的，冷的发慌。
是了，这满城的灯火，没有一盏会等她了。
她在门口站了慕久，终于慢慢挪进屋，摸索着打开那盏慕母以往会为她留的灯。
橘黄色的灯光乍然点亮黑暗。
“妈，我回来了。”
说完，慕芸晴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