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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澈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
  “你对我是有责任的,你不能撇下我不管。”
  “我知道。”
  该负的责任,他不会逃避。
  他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抽回自己的胳膊,转身去推轮椅,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个慢慢吞吞,仍没走进门诊的娇小身影。
  王如烟注意到他的目光,整颗心都揪得疼。
  “阿澈,你觉得韩小姐比我漂亮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怕你喜欢上她。”
  “没有。”
  “你们睡了吗?”
  王如烟明知故问。
  韩思诺脖子上的吻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不敢相信自己为了欧阳澈命都可以不顾,这个男人却在她昏迷期间,娶了别的女人,甚至还睡了。
  尽管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但欧阳澈无论如何都不该这么对她。
  “阿澈,你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要负我。”
  她的内心极度不安,尤其是身后的人没有回应她,异常沉默的推着她往住院部走。
  “阿澈……”
  “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欧阳澈打断她的话,推着她进入电梯回病房。
  男人面无表情,将她从轮椅上抱起,眼神都没看她,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就要走。
  她连忙抓住他的手,“阿澈,你又要走了吗?”
  “我有工作要处理。”
  “你再陪陪我,就一会。”
  ……
  另一边,韩思诺已经找医生看了扭伤的脚踝,没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损伤。
  因为脚踝肿得厉害,医生开了些活血消肿的外用药,叮嘱她三天内给予冰敷,之后tຊ热敷……
  她行动缓慢,拿完药都到午休时间了。
  在医院附近的饭馆找了个位置坐下,她要了一碗牛肉面。
  热腾腾的牛肉面刚上桌,旁边就站定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抬头看去,撞上一对深黑清冷的眸子。
  “中午就吃这个?”
  欧阳澈双手揣在大衣兜里,微仰着下巴,眼神倨傲。
  “要你管。”
  她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夹起面条大口大口的嗦,完全不在意自己在欧阳澈面前的形象。
  饭馆的环境不好,欧阳澈嫌脏,没打算坐,更没打算在这里用餐。
  他就站在韩思诺身边,如同一个黑面保镖,耐着性子等她吃完,正要替她付账,她毫不犹豫拒绝,并抢在他前头,把二十块钱拍在桌上。
  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拎上药慢慢悠悠走出饭馆。
  欧阳澈依旧跟着她,“我送你。”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
  她狠瞪了男人一眼,走到路边拦出租车。
  欧阳澈没跟上来,但出租车开起来没多久,她就发现欧阳澈的劳斯莱斯一路追在后面。
  后来她意识到欧阳澈要回公司,他并不是特意在跟她。
  出租车停在全盛集团正门外,她下了车,看见劳斯莱斯往地下停车场开去。
  她松了口气,慢慢走进公司,等到电梯时,她又不巧看见欧阳澈在里面。
  两人一个在电梯内,一个在电梯外,隔着不到一米距离对视。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她站在外面不往里走,在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他抬手挡了下门。
  “不进?”
  她别过脸,懒得看他那张冷脸。
  他索性一把将她拽进电梯,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身,把她抵在电梯厢壁,困于方寸之间。
  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温热气息,韩思诺心跳节奏有些乱了。
  男人俊脸凑得越来越近,她一时无处可躲。
  “今晚你自己乖乖回来,还是我派人接你回来?”
  “不回,你也不要派人来接。”
  她低声嘟囔了声,把脸转向一侧。
  “那我晚上光临你的公寓,你没意见吧?老—婆—”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故意提醒她,他们还是夫妻关系。
  不等她说什么,他把唇贴在她耳边,一呼一吸间轻言细语道:“我差点忘了,你那里还有一个韩崇文。”
  “他不住那里,昨晚他只是喝多借宿一晚。”
  “这么着急解释,是不想我继续误会?”
  “……”
  韩思诺彻底无语了。
  不解释不对,解释了也不对!
  到底要她怎样才行?
  “既然你说他不住那里,那晚上记得给我开门,我要亲自确认。”
  她用手推了推他,男人稳如泰山,把她压得更紧。
  “我脚伤了,你就消停几天,做个人吧!”
  她低声抱怨着,还在试图把男人推开。
  费了一会力气,电梯都抵达设计部所在楼层了,欧阳澈依旧紧贴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了了,右腿膝盖用力往上一抬,狠狠给了欧阳澈一击。
  男人痛得闷哼一声,眉头瞬间皱起,一手撑着电梯厢壁,一手往身下捂去。
  韩思诺趁机弯着腰从他身侧溜走,她走出电梯时,身后传来男人恼怒的声音:“韩思诺,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电梯门‘哗’的一下关闭,后面的声音她听不到了。
  这个时间部门里没人,她到休息室里脱了高跟鞋,在肿起的脚踝处涂了药,休息片刻便回工位画设计图。
  临近两点,同事们陆续回来。
  上午还对她十分热情的同事,这会一个个冷着脸,对她爱答不理。
  她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太在意。
  同事们少关注她一点,她巴不得。
  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一到下班时间她立刻起身打卡离开。
  由于不方便挤公车和地铁,她打了辆出租车回去。
  路上在药店买了冰袋,到家她先坐到沙发上,给脚踝冰敷。
  一想到晚上欧阳澈要来,她心烦意乱。
  不知道今天在电梯里她的那一击,有没有把欧阳澈弄伤。
  最好是弄伤了,免得他又来缠她。
  冰敷了半个多小时,脚踝明显不那么疼了,她起身走进厨房准备晚饭,食材刚从冰箱里取出,门铃忽然响了。
  她慢慢腾腾地走到玄关,透过门上的猫眼朝外面看了眼。
  不是欧阳澈,是个穿着工作服手里捧着一大束花的跑腿小哥。
  她拉开门,一脸诧异。
  “请问是韩思诺吗?”
  她点了点头。
  对方把花递给她,很礼貌的笑着说:“你的花,一位姓韩的先生送的。”
  姓韩的先生?
  她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韩崇文,于是把花接了过来。
  谢过跑腿小哥,她正要关门,愕然发现门边的墙上倚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欧阳澈。
  两人视线对上,她心慌不已果断要锁门,对方眼疾手快伸手挡住门板。
  “收韩先生的花,却要把老公关门外,韩思诺你长本事了。”
  男人语带戏谑,手上力度重了几分,很轻易就将门推开。
  她往后退了退,耳边响起欧阳澈在电梯里说的最后一句话——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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