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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可没少让我背锅,只是您不知道罢了。”贺景衍瞧自己大哥在父皇心里形象如此完美,不禁感叹萧郯的狡猾,
“你可别诬陷郯儿,我的好郯儿才不会这么做呢。”皇上才不听贺景衍的话,他大儿子是世上最好的人,贺景衍嘴里没一句实话的,他才不要信。
“您这心怕不是有点太偏了,大哥故意让孟溯偷军令这个事,他没和你说过吧?”贺景衍又想起被他哥坑了一百大板的那次,
贺景衍和皇上两人提起萧郯来,总有一方揭短、一方袒护,用这种方式来怀念萧郯,感觉萧郯还活在他们身边一样。
皇上才不中他的计,对着下方宫人位置召喊,“乐师,乐师何在?最近可有什么新排的乐谱,让各位爱卿听一听,赏一赏。”
底下皇子们听着两人谈话,有的羡慕,有的嫉妒,兄弟几人中,只有贺景衍能被父皇如此宠爱,就算是已故的大哥也比不上。
萧卓和淑妃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里读出对贺景衍的恨意,
贺景衍的娘亲死了,兄长也死了,皇上为何还如此疼爱他!
淑妃心里除了对先皇后的咒骂,更是对皇上识人不清感概,她的卓儿文韬武略各方面都优秀,凭什么不能成为东冗国的太子?
贺景衍不孕已经是定局,没有后嗣之人无法肩负东冗国的未来,就是皇上想,百官也不能答应。
后宫之中皇后最大,皇后之下有四妃,分别是淑妃,安妃,慧妃以及楹妃。
淑妃兄长是辅国大将军,手中掌管东冗国规模最大的军队,
安妃是丞相府嫡女,生有一儿一女,正是四皇子萧邬及八公主。
慧妃母家败落,二公主当年险些去和亲,就是因为没有娘家依靠,若不是贺景衍把番邦赶回去,怕是二公主早就嫁去给人做妾室了。
楹妃是十三皇子的母妃,身体有疾被关在楹香阁里,从不在人前露面,十三皇子也因为楹妃的缘故,对于陌生人很是抵触,只能和特定的几个人接触,像今日这种宴席,十三皇子从来都不会参加。
皇子中能和萧卓争太子位的只有萧邬,安妃是丞相府嫡女更是独女,被丞相夫妇溺爱宠大,萧邬更是丞相唯一的一个外孙,
丞相乃文官之首,辅国大将军是武将领袖,朝中文官支持萧邬,武将支持萧卓,
皇上久久无法确定太子人选,也是因为文武官员意见相左,一个不小心怕是要引起朝野动荡。
贺景衍自然注意到三哥和淑妃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在这一点上,四哥和安妃做的就强的多,即使心里再醋,面上都是带笑的,甚至萧邬还举杯邀他共饮一杯清酒。
贺景衍也给他四哥这个面子,举杯下肚,满面笑容的品鉴乐府新排出来的曲目,
宫廷乐师整齐上阵,十五六人手拿乐器开始演奏,
桑姝酒足饭饱,打了两个哈欠,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欣赏不来这些风雅,
眼睛滴溜乱转,刚好看到她二姐林姝媚同三皇子眉目传情,
林姝媚矫揉造作的扭了扭身子,本就薄薄一层衣衫,再经由她动作,彻底贴合到身上,弧度展现而出,
面上仿佛不知般,还与三皇子对视,目光不肯错开一尺,
桑姝砸吧了两下嘴巴,二姐除了这张长相纯洁的脸外属实没什么看头,还是大姐比较带劲,
林姝菡穿的厚,里外套了三层,如今深秋,夜里寒凉,吹了tຊ风得场病属实划不来,她在轿子里还放了件大氅,留着回府路上穿,
可即使穿得厚重,也能清晰的看出她的圆润来。
桑姝看着看着入了神,凑的有些近,林姝菡对着这张很难叫出口妹妹的脸,有些抗拒,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桑姝第一次参加宫宴,林姝菡怕她紧张,
“没,就是有些困了。”桑姝这几天忙着做假死药,忙得天旋地转,脚后跟沾不到地,突然放松下来,有些想念她房间的那张软床,
“那也得忍到散席,不能中途离场,我们林家女眷不能被人说不懂规矩。”林姝菡作为嫡长女,事事以林家为重,
“小妹知晓了。”桑姝对她这个大姐还是挺有好感的,心直口快但是没什么害人的心思,
相比于林姝媚那种全身都是心眼的人精,桑姝还是更喜欢林姝菡一些,
“乐师还要奏几首才好,皇上说些凝聚人心的话,就能散场,你再撑一撑。”林姝菡向来都是抬高下巴看人,难得这么温柔的对人说话,
她是尚书府嫡长女,母家是京城富商,自幼饱读诗书,模样在京城贵女中也能排的上号,求亲之人的鞋底都能把尚书府的门槛给踏破,
她不嫁人,是因为还没有找到钟意的。
既然没找到,那便再等等,绝不能草草嫁人,在怨怼中过一生,
父亲尊重她的决定,母亲也不逼迫,大夫人自己吃过的苦楚不想女儿再经受一次。
京城中,关于她的闲话就没断过,不过她不在乎,只要不涉及到林家,她就装作没听到,
若是有不长眼的舞到她面前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就行了,再不老实,就上手把头发给扯掉。
总之,她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我买了些胭脂首饰,过两日你得空了来我院子,挑几件拿走。”林姝菡送礼也是一派高傲模样,“你嫁去西北,以后怕是回不了京城,拿些东西过去,也算是有个念想。”
桑姝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就是这嘴上逞劲不肯松,“我给大姐做几个香囊,让大姐也有个念想。”
“那你只能给我做,其他几个哥姐都不能做。”林姝菡要特殊待遇,不能让林姝媚和自己一样,想了想又改口,“还是给你四哥做一个吧,一月以后他才能下山,没办法送你出嫁。”
林云曜在博元书院求学,每三个月才能下山回趟家,除非丧假,否则不得下山。
“好,我定给香囊做的漂亮些。”她被师傅捡来养大,说是养,其实就是给口饭吃,
上山采药经常把膝盖袖口磨破,缝补衣裳都是她自己动手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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