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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阖宫家宴莾
  东晋国皇城内,巍峨大气的建筑,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今日被装点的更加华丽,一排排精美的桌子排列在殿内两侧,精致的点心,上好的菜肴,堪称满汉全席。
  尽头处最高的九五至尊之位,端坐着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金色龙袍加身,白玉珠冕冠在头,尊贵无比。
  东晋国当今圣上,君珩。
  他的左右下方分别是后宫的两位贵妃。
  右侧是慧贵妃,西渊国的华阳公主,育有一子一女,二皇子君乘轩,五公主君乐瑶。
  左侧是纯贵妃,东晋国顾丞相之妹,育有一子,三皇子君瑾桓。
  除了尚未成婚的公主君乐瑶在其母妃慧贵妃身边。莾
  二皇子君乘轩坐于右边第一位,他的身侧是姜国公府姜夫人,沈国公府沈国舅,兵部尚书,工部尚书,刑部尚书。
  三皇子君瑾桓坐于左边第一位,他的身侧是云丞相,顾丞相,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吏部尚书。
  席间的人均是皇亲国戚,朝中重臣。
  乐坊的琴师们技艺精湛,在夜幕降临之际,已经开始演奏,伴随着曲调悠扬的乐曲,这些身份尊贵的世家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唯独只有君珩身边,与他平起平坐的那个空位是......
  “太子殿下到!”
  随着太监的通传声,殿内的乐曲倏然停下,席间的人也自发的站起来准备行礼。莾
  只见从殿门外走进的男子,黑袍龙纹,身姿修长,气场强大。那清冷隽美的容貌,跟妖孽的桃花眼眸,这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违和。
  如此绝色,真是世间独一份的存在。
  只是他腰间的粉色香囊,似是女儿家的物件,云翰的位置靠前,所以看的很清楚。
  “呈弈,你看太子殿下那香囊是不是有点眼熟?”
  于是,云翰转过身,低声询问着身后坐着的云呈弈。
  “父亲,这香囊在京城铺子里都是常见之物。”
  云呈弈当然知道这香囊是谁的,毕竟云千意是当着他的面,将这物件给的君晏辞。莾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子殿下将其随身佩戴不说,甚至出席这种盛大的宴会,也毫不避忌。
  毕竟,这种浅粉色对比着尊贵的黑袍龙纹,着实有些不搭。
  君晏辞抬起手臂,双手交握,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儿臣祝父皇龙体安康,福寿万年。”
  他行的是常礼,腰板挺直,眼睛直视皇帝,毫不避讳。
  “晏儿,来父皇身边坐。”
  但是君珩却不介意,他满眼都是对君晏辞的宠溺,甚至站起身,主动的冲他招手,一脸慈父的模样。莾
  “众卿平身。”
  君晏辞随手一挥,示意下面行礼的众人坐下。然后走上龙阶,自然的与当今圣上同席,平起平坐。
  “来,晏儿,这都是你爱吃的菜,父皇从晌午就吩咐他们开始准备了,尝尝。”
  席间的众人或在享用美食,或在交谈应酬,但其实都在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上面,看着君珩身为皇帝,却亲自给君晏辞夹菜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还得是太子殿下。
  许多老臣对这幕倒是似曾相识,毕竟君珩对已故的皇后沈清,也是如此,作为一国之主,君珩却给了沈清所有的偏爱,不止是尊位殊荣,甚至御书房都允她随意进出。
  奇珍异宝也好,名贵首饰也罢,都是平常。
  据后宫下人传,君珩对沈皇后事事都是亲力亲为,帮她梳妆穿衣,沐浴按摩,那是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里。莾
  君晏辞作为沈清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得到如此盛宠,也就不足为奇了。
  “多谢父皇。”
  他刚夹起一块山药片,就听见。
  “听闻四弟前些日子,直接在大理寺审人,这人还没送到刑部,就死了?”
  说话的是君乘轩,东晋国的二皇子。
  “二皇子此言差矣,那犯人被大理寺收押之时,就奄奄一息,已是随时会咽气的状态,怎的会跟太子殿下扯上关系?”
  孟然坐的位置虽然靠后,但他不聋。莾
  “孟大人,那犯人最终还是死在了大理寺府,死在了四弟在的时候,这从刑法律例来说,终究是不合章程吧。”
  君乘轩既然点名大理寺,那身为大理寺少卿的孟然也逃不了责任。
  孟然自是知道其中厉害,但作为君晏辞从小的陪读,无论他现在什么样,孟然坚信,他还是那个有着赤子之心的少年。
  所以在孟然上任大理寺少卿时,就跟家中说过,会无条件的站在君晏辞身边,万死不辞。
  君珩看着君晏辞原本夹起山药片的筷子放下,不悦的看了二皇子君乘轩一眼。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偏心道:
  “晏儿做事自是有他的道理,无须向任何人交代。作为东晋的太子,杀个犯人又如何,更何况今日是家宴,吃着饭说什么公事。”
  君乘轩低头不语,眼底却划过了一丝嫉恨。莾
  “父皇说的是,那儿臣再次祝父皇寿比南山,祝我东晋社稷安康。”
  三皇子君瑾桓在纯贵妃的眼神示意下,举起酒杯,说着贺词,打起了圆场。
  “还是瑾桓懂事,上次父皇交给你的差事,办的很是不错,官员们上呈的奏折,全是夸赞你处事进退得宜,赏罚分明。”
  与二皇子君乘轩不同,三皇子君瑾桓已被封为七珠亲王,在朝中上下,更是素有贤名之称。
  “父皇过誉了,东晋在父皇的治理下,官员们本就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儿臣只不过是按照父皇的吩咐,略尽绵力罢了。”
  君珩含笑,对着他满意的点点头,忽而注意到下方,眼眸微眯,开口道:
  “那边坐着的是云家二子吗?”莾
  云呈弈听见君珩点到自己,立马起身走到殿中,行跪拜大礼。
  “臣云呈弈,参见陛下。”
  “起来吧,朕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十年前的时候了。”
  想当年,仅十四岁的云呈弈便高中状元,成为了东晋史上年纪最小的状元郎。如此大好前程,他却毅然放弃,反而选择了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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