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摇摇头。
我盯了他几秒，见他不肯说，我也没在坚持，毕竟谁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回到正事，我思纣半刻，沉声道：“刚才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汤云昊。”
贺风瞳孔颤了颤，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继续道：“你想办法把消息告知父亲，切记不能让汤云昊的人发现，他这次出来肯定不止带了船上那些人。”
估计又是他编排的一出好戏，想把暗中谋害他的人找出来。
我轻叹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贺风站在原地没动，他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握紧剑柄道：“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我赶紧拦住他，低声呵斥道：“你疯了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去。”
“那现在怎么办？小姐这样迟早会被发现的。”
我瞬间语塞。
是啊，褚家跟皇权斗不起。
突然眼前闪过汤云昊痴迷的眼神，心里隐约有了主意，我安抚道：“没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晨光微熹，清晨的空气格外沁人心扉。
耳边传来脚步声，我用余光瞥了一眼。
汤云昊身穿一袭简单的侍卫服，周身气势丝毫不减，倒显得几分干净利落。
他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缓缓向我走来，昨夜激动的神色已化为平静。
“小姐，昨夜多有得罪。”
我淡淡道：“无碍。”
汤云昊眼含笑意：“不知小姐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无姓，名唤秋棠。”
“秋棠……”
汤云昊像是把这两个字放在口中咀嚼了几遍，才开口称赞道：“好名字。”
我微微颔首，浅浅一笑，手靠在船栏上，风把我的头发吹乱，一根头发被吹进了嘴里。
这次，一只手伸了过来，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脸。
我猛地弹开，被他碰过的地方一阵恶心。
我脸色冷了下来：“公子这是做什么？”
汤云昊的手僵在空中，眼底满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手指蜷缩着，尴尬的收回手。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秋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心里止不住的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我装作诧异的模样：“是吗？那还真是有缘分，要是能亲自见一面就好了。”
说着，我转头看向他，询问道：“不知公子口中的冬萱姑娘，现在在哪啊？”
汤云昊垂下眸，声音低低的，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伤痛。
“她死了……”
我故作惋惜的模样：“对不住，就是可惜了，想必冬萱姑娘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汤云昊眉眼逐渐柔和，露出回忆的神情：“是啊，她很好，没有人能比上他。”
呵，当初是谁说我蛇蝎心肠，说我恶毒的？
男人还真是善变啊，拥有的时候不爱搭理，等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全都不曾忘记，失去孩子那日的痛苦，直到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心悸。
汤云昊，你欠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清。
“那她是为何而死？”
话落，周围的风好像都停滞了，汤云昊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他转头望向远方，沉默不语。
我知道自己这么问，有点危险，但看着他露出难受的神情，心中只觉得一阵快意。
仗着他现在不会拿我怎么样，我疯狂的戳他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