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明悦华府,顾寒明没有让周煜开车,他选择自己掌握方向盘。
车灯照射在停车场的墙壁,熄火,下车,一切都很顺手。
就像是,两个上班的夫妻,下班一起回家那样,只是他们,是别扭的关系,所有的开始,都是利益使然。
在进入电梯的时候,陆知宜扯了一下顾寒明的袖子,提示他注意一下旁边灰尘。
他顺着她的力道,手握住了她的,忽然就,十指相扣了。
两个利益相牵的人,在此刻做了小情侣之间最平常的事。
一个小小的动作,牵动了陆知宜的心。
在家做饭的事情交给了顾寒明,陆知宜完完全全当上了甩手掌柜,比在自己家里还闲适。
去洗了澡,换了一套黑色的真丝睡衣出来,见到顾寒明还在忙着做菜,终于生出了几分于心不忍。
脚步轻盈走到他身后,双手抱住了了他精壮的腰,抱住他的瞬间,笑出声。
身后有她的笑语,她的身子因为笑而有了轻微的颤动,一下一下的,很有规律,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透过了薄薄的衣服传达到他身上。
她笑,他也跟着笑。
“好了,不闹了,最后一个菜,弄好我们就可以去吃晚饭了。”
“嗯,不闹你了。”话虽这么tຊ说,陆知宜还是在离开他的势力范围之前抓挠了一下他的胸肌,颇有几分小流氓的即视感。
顾寒明做菜,陆知宜负责刷碗,其实也不能算是自己动手,只是冲洗一下把盘子放到自动洗碗机里面而已。
晚饭过后,两个人都有点无聊,顾寒明提议看电影,陆知宜提议各自看书、或者玩手机。
两个人难得在有闲心在“二人世界”里面争辩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最后还是顾寒明先低头,拿起了一本杂志书看。
陆知宜见状,赶紧过来给他安抚,“乖乖~我们好好看书啊,保持安静哦~”
顾寒明一把抓过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听话的孩子都应该有糖,那么陆小姐,我的糖呢?”
陆知宜托腮,“嗯,我先赊账,以后想起来再还!”
刚才顾寒明轻柔地吻她指尖,她清晰感受到了心脏怦然跳动的感觉,很剧烈的那种。
她说完话,马上就要把顾寒明推开。
“陆知宜。知宜。”他贴过来。
陆知宜把手放在他胸膛,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
“知宜。”顾寒明喊着陆知宜的名字,在她的后颈处落下了一个令人发软的吻,“知宜,告诉我,现在是真实的吗?”
陆知宜捏他脸颊,“你说呢?感觉得到痛那就是真实的。”
顾寒明没有拂开她的手,就着她的动作扯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是疼的,我没有做梦,你在。”
怀中温暖的触感和她娇柔的身躯,无一不在告诉着他,她是真实的,她现在就在他的怀里。
陆知宜觉得他莫名其妙,忽然联想到他该不会是有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白月光,把她当成替身了吧??!
这要是真的,她还能忍?
“顾寒明,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一段令你刻骨铭心的爱情,或者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然后那个对象还很凑巧的,跟我长了相差无几的脸?”陆知宜挑着他的下巴,正色说道。
顾寒明听完她的话,眸色沉了下来,眼神直勾勾望着陆知宜,她觉得他本就是一潭水的眸子,此刻更加,深不见底了。
等了几分钟她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也有点使小性子了。
从沙发上起来,陆知宜去卧室拿了毛毯和枕头。
顾寒明看着她怀里抱得紧紧毛毯和枕头,扯了一下唇角,“知宜,你不会是想着,不和我同床,然后选择睡沙发吧?”
陆知宜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去睡沙发?”
她把枕头和毛毯往他怀里一扔,“是你去!顾大总裁!”
小打小闹的场面,却让顾寒明心里泛起了酸楚,他以前也见过她撒娇的样子,只不过那个时候,撒娇的对象不是他。
在这之前,这样的温情时光,他与她之间是从来没有过的。
现在的他,好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自己想要珍藏的时光,和她的时光。
他把人搂进怀里,就像永远不会再放开手一样。
最后,他终于开口了,“知宜,从来没有别人,你是第一个,也只能是最后一个。”
*
醒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粉色的空调被,他握着她的手,脑袋伏在她的身前,还在睡着。
陆知宜对于昨晚睡觉之前的事情依稀有点印象,她最后是被他哄睡的。
吻着她,哄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给她拍背,或许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她也是真的困倦了,竟然难得睡了一个很沉的觉。
陆知宜想起身去刷牙,一不小心碰到了他,他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脑袋埋在枕头上低吼了一句,“现在是大早上,陆知宜!”
她知道她脸红了,连忙坐起身,穿了床边的拖鞋飞快冲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面,陆知宜看着脚上一大一小、一粉一蓝的拖鞋,闷笑出声。
*
“今天早上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可能会接不到你的电话,你找我的话直接打周煜的电话。”
他把周煜的电话号码发给了陆知宜。
“嗯,我会尽量乖乖地,你去上班吧。”
走出门口的顾寒明,最后又回来恋恋不舍地吻了她,微微叹气,走进了电梯。
“我会记得的,给你送午饭。”她默默在心里面加上了这一句。
陆知宜送走了顾寒明,在门口踱步几下,最后挎着自己的包包出门了。
也许是她敏感,但是她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伞柄上刻的字母,还有顾寒明昨天晚上的反常行为。
她想找到这个答案,她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却这样契合,就像他是为她存在而存在。
陆知宜出门了,很不巧,碰上了下雨天。
陆知宜撑伞,白皙的手指落在伞柄上,因为用力,骨节微微泛白。
她就这样行走在雨中,看着身旁和她一样雨中撑伞的行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一把黑色雨伞进入了她的视线,更让她觉得熟悉的是,黑伞之下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