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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以为是上官奕楚,应该是给他们送吃的来的,也就没有在意。
  他懂事,大概率放下东西在门口,发个短信就会走。
  兰烬想到刚才的整齐的内裤,又看看光着上半身的阎霄,于是道:“我去拿。”
  “穿衣!”阎霄拾起搭在餐椅上的睡衣上衣,扔给兰烬。
  他怕他被人看,他也怕他被人看。
  兰烬接了衣一边穿一边往门口走。
  “小霄,啊~!!”
  兰烬衣还没有穿好,对方已经进了屋,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小......霄......”兰烬重复着。
  阎霄一口面还在口里,听到声音忙从餐厅冲了出来,将兰烬拦在身后。
  “舅舅!”他含含糊糊地叫。
  “慢点,别噎着。”两人同时关心。
  兰烬心里“哦豁”一声,这是直接见了个家长。
  “舅舅,这么晚,你怎么来了?”阎霄终于咽下了那口面,问道。
  “这位是......”温怀恻显然更关心的是他身后的人。
  “哦,我......我朋友......小烬,他那个,从外地来玩,没地方住,在我这里住一晚上。”
  温怀恻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回,笑道:“小烬你好。”
  “舅舅好!”兰烬已经扣好了睡衣,站了出来,乖乖地打招呼,一笑露八颗牙那种。
  温怀恻走到客厅里,开始从布袋子里往外掏东西。
  “您这么晚来......”
  “我在家里等你到九点,还不见你回来,你又不接我电话,我就想着肯定在加班了,那只能给你来送药了,这药是有时辰的,一定要子时末刻前喝完!来!”
  “今天是初一还是十五啊?”阎霄明知故问,本来加班就是想要避开这碗药。
  “初一。”
  “时辰......子时......初一.......”兰烬听着两人谈话,竟有些恍若隔世。
  “舅舅,能不能不喝啊!”阎霄简直肉眼可见地害怕,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不行!药怎么能不喝呢!”说话的是兰烬,他忙接过温怀恻手中的保温瓶,急切地问,“舅舅,霄,得了什么病?”
  “放心,不是肾上的毛病,他......”温怀恻忙解释。
  “舅舅!说什么呢!”阎霄叫道。
  “就是补身的药,咱家中医世家,自然是有比别人好的方子。”温怀恻可不管阎霄,接着说。
  “哦哦,那就更要喝了,我来。”
  兰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急速跑到厨房拿了一只碗出来。
  完了他还细问:“舅舅,这壶一次喝完吗?还是分次?”
  “他不乖,每次都三哄四哄的,一次喝不完,可以分三次,子时末刻前喝完就行。”
  “好嘞!”兰烬看了一下钟,“现在亥时六刻,还有时间。”
  “嗯,你还懂这个,那你替他记着。”
  “好嘞,舅舅。”
  看着两个活宝,阎霄简直要疯了,他在两人的注视下,一口气灌下了那碗黑乎乎的中药。
  阎霄去找手机打电话让人送温怀恻回去,一边去漱个口。
  回来时,他的好舅舅正在给兰烬把脉。
  他们温家是中医世家,舅舅虽然没有他母亲厉害,但是几市的中医界颇有名气,是有真才实学的。
  阎霄没有打扰,坐到一边看。
  把完了脉,又是摸,又是看,来了个中医大全套。
  最后,温怀恻总结:“嗯,小烬身体很好。”
  “嘿嘿。”
  “比他要好多了。”温怀恻又补充。
  两人同时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不是!我哪里不好?!我都能上山打老虎好么!”
  两人同时意味深长地点头,好像是在照顾他脆弱的自尊心。
  “不是!不不,你们两个这样的眼神是不对的!”
  两人忙躲开眼神,温怀恻站起身,准备回去了。
  “舅舅,车在楼下等你了。”
  “好,你们早点休息,喝了药可能有些燥热,但是!要乖!不能折腾,知道吗?”温怀恻在门口交代。
  “舅舅,你可快走吧!”阎霄这会儿恨不得将他给塞进电梯里。
  门关上,兰烬看到阎霄耳朵根子都红了。
  阎霄几步回到客厅里,倒了水,正想往里面加冰块,就被兰烬按住了手。
  “不能吃生冷的,要喝热水。”
  “我的天,感觉多了一个舅舅。”
  “因为我们都爱你啊!霄,有人爱,真好。”
  听到这话,阎霄一愣。
  他知道兰烬是孤儿,被他的养父母领养后,十来岁就被送进了演艺圈,当养父母的提款机。
  原主没有火,反而越来越糊,他的钱也被榨干了。
  兰烬穿过来以后,还没有太明白情况,就被要了一次钱,但是兰烬可没有什么养育之恩的概念,一看账号里的余额,直接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两条,你们俩的命。
  然后,他开始了发疯文学。
  每天给原主的父母轮流打电话要钱,反正也没有活儿干,充一百话费坐在床上可劲儿打,打到对方差点报J。
  最后,他们拉黑了兰烬,消停了。
  而影卫兰烬,从懂事起,就在啸月阁进行严苛的训练,十七岁学成到了主上身边伺候,亲情是什么,不知道。
  兰烬正出神,就被阎霄一把揽了。
  “以后,你有舅舅了,你初一十五也要喝药,你信不信?”
  “不会吧!”兰烬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就干脆摆正了姿势,以唇抵了上去,慢慢向上移。
  阎霄哪里受得了,搂住他的腰一转身,将人抱到了桌上,在他耳边动情道:“不许闹,要乖,不能折腾,没听到吗?”
  但是,想要折腾是他自己。
  两人的上衣又被对方褪了,此时在餐厅的灯光下,两人看着对方身体上的伤痕。
  兰烬摸着阎霄右腹处那条两寸有余的伤痕道:“这就是你舅舅说的,你吃过的大亏吗?”
  阎霄轻轻“嗯”了一声,坐到餐椅上,唇落在兰烬的左腰侧一个成年人大拇指大小的一块椭圆形伤痕上,问:
  “你看来,也吃过大亏啊!”
  “嗯。”兰烬点点头,在他的唇离开时,以手握拳,做了个刺入的动作,“命大,刺进去以后,居然避开了所有脏腑。”
  阎霄心里一恍。
  “以后,不许和人打架。”他又站起来,将兰烬搂进怀里。
  “嗯,但是,如果有人要伤害你,那我还是要打他的。”兰烬抬起头,非常非常认真地答。
  “那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也是要打他的......兰烬!把你这眼神给我收回去!我不行吗?!我打不过你而已!我还打不过其他人?!”
  兰烬一脸无辜。
  ......
  舅舅:我怎么觉得那孩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舅妈:是不是小霄的同学?
  舅舅:想不起来了,反正乖得很,我喜欢。
  舅妈:不需要你喜欢,你可别这么对小霄说,知道吗?他喜欢才好,只要他喜欢的,都好,他喜欢的我们也要喜欢,知道吗?
  舅舅:好好,知道了,我十五煮药,也给小烬煮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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