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问。
“什么问题?”
沈青语还郁气难消的道。
“你有没想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沈珍珠小心翼翼的问。
沈青语闻言直接冷冷一笑,“你果然对景郎念念不忘,这就开始挑唆我们的关系了吗?告诉你,妄想。”
沈珍珠原本还想问,觉不觉的沈燕宁也像是重生的,但此刻忽觉的,跟沈青语说话,就是对牛弹琴。
这种人真的能当上未来的国公夫人?脑子有病。
沈燕宁从大房出来,就又去了沈老夫人的熙和堂,沈老夫人自然已经等候多时,与她说话也是和蔼可亲。
毕竟如今家里竟是沈燕宁最出息。
大姐沈芝嫣虽也是嫁的侯府,可到底是二房,加之平昌侯府已经没落,不及沈燕宁如今体面。
“对了,大姐怎么没回来?”
沈燕宁问。
大姐前世是病故的,不过后来重生,沈燕宁才知道,原来大姐竟是被夫家给杀死的,导致她一回来就要和离。
但是母家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胡言乱语’,就算沈青语和沈珍珠都说自己梦到了未来,可无凭无据,母家也是不容她和离的。
平昌侯府那边更是不会轻易和离,如此,最难过的应该是大姐,已经知道自己即将惨死的下场,却不能脱离。
亲人也不愿帮她,因为觉的她只是做梦。
毕竟两家成婚是好事,若和离,那便是累及两家的丑事了,谁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若如前世一般,大姐这个二房主母,因操劳成疾病逝,反而是一种美名,夫家被人称道,娶了个好媳妇。
母家被人赞扬,养出个贤惠的女儿。
但死去的那个人,已经没法张嘴说话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女性的悲哀呢。
你可以去死,但你不能让家族蒙羞。
“芝嫣那孩子,哎,总是想不开,听说最近又病了,”沈老夫人哀叹了一句,拉着沈燕宁的手,道:“你若得空,就去看看你长姐吧。”
长信伯府的威势不及平昌侯府,但若这个嫁入武定侯府的妹妹,亲自登门探望,平昌侯府就不得不忌惮一些了。
哪怕当真有坑害沈芝嫣的心思,也会收敛一二。
“好。”
沈燕宁直接点头答应。
虽说前世,长信伯府于她亲情淡薄,但这长姐病逝的早,反而倒没什么太大恩怨。
沈燕宁在长信伯府小住了两日,才到了沈青语出嫁的当日,他们作为姐妹的,都是要去送嫁的。
不过只是送到门口罢了,以显示家中姊妹兄弟众多,不容夫家欺辱。
可饶是如此,这婚礼仓促,也只有长房嫡子与下面的几个京中表亲兄长,赶了过来。
不过倒也够用。
沈燕宁也是今日才瞧见了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马奴姐夫,本名李铁蛋,今日仔细打扮了,看着也算一表人才。
只是到底马奴出身,用一个表兄的比喻就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好好的喜服穿在身上,有种撑不起来的感觉,他一进门,看到这么多的公子夫人,过去都是他主子级别的人。
吓的李铁蛋下意识的就要点头哈腰,登时闹出了一个大笑话,众人哄堂大笑,把李铁蛋笑的面红耳赤。
当真是烂泥上不了红瓦房。
“沈家是疯了吗?”
“不知道啊……”
宾客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好在这婚礼也算顺利,待沈青语出嫁后,吃席的吃席,散去的散去。
夜幕降临。
沈家长房为沈青语置办的新宅院里,张灯结彩,李铁蛋的乡里乡亲都来了,站的满地都是,倒是人丁兴旺的很。
毕竟李铁蛋如今是他们全村最有出息的年轻人了,去京城做马奴,居然会被伯爵府的千金小姐看上,人家还又贴银子又贴房子的嫁给他。
简直戏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啊。
李铁蛋一家简直风光的不成样子,他大哥大嫂,坐在堂上,那牛逼吹的都快把房顶掀翻了。
下面的亲戚听的那叫如痴如醉。
李铁蛋被同乡灌了几壶酒,也有些飘飘然了,咕哝着要去掀盖头,不能唐突了新娘。
同乡笑话他:“且让你那千tຊ金新娘等一等,如今你都是她夫君了,肯定是事事依从你的,你不会怕婆娘吧。”
“屁,怎么可能……”
“那就喝酒。”
“喝酒。”
导致第二日天快亮的时候,李铁蛋才爬回新房,此刻沈青语已经要气疯了,不过李铁蛋一进门就跪下求饶了。
沈青语天大的脾气,还能继续再发吗?只能红着眼看着他,“顾南景,我如此屈尊降贵的嫁给你,你就是这么怠慢我的?”
“顾南景是谁?哦,我啊,屈尊降贵?你怎么就屈尊降贵了?你不是说我将来能封侯拜将,做什么护国公吗?明明是你瞧上我了呀,”李铁蛋有些大着舌头道。
话虽这么说,可沈青语还是不舒服。
“娘子不要生气了,等我将来做了护国公,必然百倍千倍的对你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到时候咱们的宅子用黄金铺地怎么样?你说你不喜欢谁,我一声令下就杀了他,给你出气好不好?”
李铁蛋讨好道。
沈青语这才消气,“还黄金铺地,你俗不俗?”
“俗,我就一个俗人,不及娘子风雅,来,先睡觉吧。”
……
沈燕宁参加完沈青语的婚礼,就回了武定侯府,隔天,就命人准备了各种补品与礼物,准备前往平昌侯府探望长姐。
平昌侯府那边自然也是提前递了帖子的,一看是武定侯府的少夫人,二房主母的亲堂妹,平昌侯府专门遣了人来门口相迎。
“这便是沈家妹妹吧,果然是如你姐姐一般,是一等一的美人,上次我瞧见你的时候,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美人胚子呢。”
一个体面的妇人迎了上来。
沈燕宁认了一下,才想起,这是长姐的嫂嫂,平昌侯府的主母,何氏,也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子。
但既然前世长姐是被平昌侯府害死的,沈燕宁不能确认眼前人有没有参与,所以都留着几分心思。
面上笑道:“原来是主母夫人,要您亲自来迎我,着实让燕宁受宠若惊啊。”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我姐姐的病,如何了?”沈燕宁关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