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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性功能障碍,短时间内没办法完全医治。
父母还在太平间,他们是在赶来找巫澄的路上去世的,可能闭眼的那一刻都在期待这个从未见过的亲生儿子。宋泊简想让他们如愿。起码带巫澄见见他们——哪怕是尸体。更想让巫澄参加他们的葬礼,给他们献束花。
接到警察的电话、去医院确定死亡消息,他马上就赶来接巫澄。
可少年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办法听自己说,也没办法理解。
巫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敏锐的意识到,在自己看过那几个方块字并没有反应之后,男人像突然被重担压倒似的。他依旧坐在床边,沉默寂寥。
无措的咬咬下唇,有些茫然。
是因为自己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他说的话,还看不懂他给自己看的文字,所以耽误了他或者让他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了吗?
巫澄做好对方发现自己听不懂话是个累赘,就恼羞成怒对自己恶言相向或者非打即骂的准备。
但对方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坐着那里,周身蒙了层黑雾一样。
巫澄反而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隔壁床的妈妈到外面买了饭,回来后招呼儿子吃饭,两个人又开始大声说话,声音填满整间病房。
病房外,值班护士看着从刚刚开始就在各个病房外面往里看的两个人,大声呵斥:“你们!干嘛呢!”
李翠枝和巫守财被护士叫住,不好意思的回头,解释:“我们是来找我儿子的。他在这里住院。”
护士还记得李翠枝,和她那个大半夜爬大墓摔下来的儿子,蹙眉:“你们不是昨天才出院吗?”
李翠枝拍手:“这不是又来了吗?但是我们忘了他到底在哪儿个病房了。您能帮我们找找吗?我们家长的得照顾一下啊。”
值班护士心里抱怨这一家人麻烦,但也没办法,查了查病人名单,给李翠枝指路:“那间病房。”
李翠枝向护士道谢,随后拉着丈夫到了病房前。
探头一看,果然,自己那个城里来的儿子坐在床边,表情有点不好看。
李翠枝示意丈夫也看:“你看,这表情,一定是和巫澄起了矛盾。让他不听我们的话,被气着了吧。”
巫守财附和:“就不该管那个兔崽子,我们现在进去,带儿子回家。”
李翠枝拉着他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劝:“你先别急,我们想想怎么说。下午在家门口不就差点吵起来吗?别再吵一下,孩子就直接走了,那我们上哪儿找去。”
巫守财一听这话就生气了:“我亲生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走到哪儿去?”
李翠枝叹气:“城里来的孩子,脾气大,你多担待一下。毕竟也是我们儿子,这么多年不见对我们有防备。”
巫守财想到宋泊简在村子里、自己家门口和自己吵架,闹得整个村子都看了自己的笑话,气得直拍大腿:“防备他老子?我还能害他不成?现在他养父母也没了,他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不就指望着我们吗?”
李翠枝也这么觉得,听巫守财这么说,并不反驳,只是跟着叹气,一个劲的说:“那怎么办?那也是我们亲生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叹了会儿气,又商量着:“我看他们应该是生气了,一会儿回去就把他们带回家。别和儿子吵架,好声好气的说,别惹儿子生气,也别让人家看笑话。等回家了就是家里事了,我们再慢慢商量。他一个小孩子不懂这些,我们得给他筹划啊。”
“都指望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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