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洋眼睛微微张大，有些诧异，又悄然抿了抿上扬的唇角。
“嗯。”
唐小意认真地补充：“你身上功德无量，会有好报的。”
这话一出，秦洋扶额苦笑。
光线很暗，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直到司机开着车过来，车灯照亮了周围。
秦洋拉开驾驶座的门，吩咐司机：“你回去吧，我来开。”
司机也识趣，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车辆缓速行使。
秦洋的心情有些不可名状，他哑声开口，打破了寂静。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唐小意点了点头：“结束了，你安然无恙了。”
说罢，她把手伸到秦洋面前：“手串可以还给我了。”
秦洋喉间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把它摘了下来。
唐小意接过，指尖轻轻摩挲过那黑檀木珠的手串，上方还残留着秦洋身上的温度。
她收进口袋里，并没有给自己戴上。
唐小意撑着下巴看窗外，淡淡提醒道：“记得塑金身。”
“当然。”秦洋无声地笑了笑，“还有……谢谢。”
“不客气。”
这句话之后，车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直到车辆缓缓停在酒店楼下，唐小意都没有反应。
秦洋轻声叫了她的名字：“唐小意？”
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唐小意睡着了。
秦洋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诅咒消除了，交易结束了，那这一次，就很有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交集了。
他竟有点不舍。
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吧。
才这么想着，唐小意那边却醒了过来，衣料摩擦发出的“窸嗦”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窗外：“到了？”
“到了。”
“走了。”唐小意开门下车，关门前又回头说了一句，“谢谢你做司机。”
车门关上，唐小意的背影渐渐远去。
第二天。
唐小意是被季于森的电话吵醒的。
一看时间，竟然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她以前都是早上六点就起床了。
想来是昨天耗费了太多心神，又熬了夜。
“喂？”
电话那头传来季于森温和的声音：“你今天有空吗？郑导说约我们一起吃个饭。”
唐小意还有些恍惚，随口说：“有的。”
“你待会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唐小意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一下子充斥整个房间，带来沁人心脾的暖意。
唐小意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趴在阳台上晒了会太阳，才发现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好几处商场的超大屏幕，上方无一例外都是季于森的脸。
她喃喃说：“原来他已经这么火了啊……”
那他怎么还总是一副很闲的样子，天天找她。
过了一会儿，门铃声响起。
站在门外的正是带着墨镜和口罩的季于森。
他走进来，把手里的袋子交给唐小意，摘掉全副武装，一双桃花眼闪烁着光一般。
“我听你声音，像是才睡醒，所以给你带了豆浆和包子。”
唐小意接过来：“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季于森摆手拒绝：“不用了，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一码归一码，我不想欠人。”
唐小意执意要给，季于森只得无奈妥协。
他在沙发上坐下，问道：“你这些天一直都住在酒店？”
唐小意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包子：“是啊，我也不能回唐家，以前做群演还包吃包住。”
季于森就提议：“我住的小区楼下还有空房，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唐小意摇头，“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四处漂泊，不需要扎根。”
季于森眼眸一暗，温声问：“你会离开崎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