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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氏越发瞧孟婉不顺眼了。
  总觉得孟婉宁愿把钱花在一个外人身上,都不孝敬她这个婆母。
  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瞧孟婉没说话,裴卿礼也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到了屋子里,孟婉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般。
  红着一双水润的眼眸,害怕惊惧地盯着他,双手更是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那衣裳是裴卿礼给她穿的。
  “为何不吃东西?”
  他让云珠重新上了饭菜来,都是较为清淡却很滋补的膳食。
  “不说话?”
  他语气骤冷,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冻成了冰碴子。
  “孟婉!”裴卿礼生气了:“吃!”
  她那身子弱成那个鬼样子,若再不吃点儿东西,莫不是要叫东院那老贱人给欺负死。
  早知孟婉在侯府里过的是这种日子,他就不应该听了顾行渊的鬼话,在边疆驻守了那么多年。
  他应该早些回来的,直接把人抢过来,给她打造一座金丝笼,让她这辈子都逃不出去!
  若是他能早些回来,孟婉也不至于在侯府里吃这么多苦。
  裴卿礼晓得世道对女子的诸多不公,哪怕孟家世代皇商,可商就是商,官就是官。
  胳膊也永远拧不过大腿。
  孟婉眸子里噙着泪水,裴卿礼猛然察觉,自己好像凶了些。
  她那小白兔似得性子,软的不行,他只在军营里训过兵,连一只母蚊子都没瞧见过。
  哪里就会和女人相处了。
  尤其是瞧着孟婉这会子湿着头发,眸子也是湿的,红着眼眶的模样。
  喉咙一热。
  “吃不下……”孟婉缓缓开口,那嗓音是真的软。
  还带着几分委屈。
  她本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又受了裴卿礼的惊吓,就更吃不下了。
  裴卿礼面色沉沉,那膳食里,加了上好的血参,最是滋补,还不会上火。
  顾行渊赏赐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真不吃?”裴卿礼最后问了一次。
  孟婉很怕他,轻声道:“侯爷……”
  “唤二郎。”
  “……二、二郎。”
  舒服了。
  还是她的嗓音唤他二郎最是好听。
  又柔又娇,还软。
  “吃是不吃?”这是他最后一点儿残存的耐心了。
  太医说,孟婉的身子亏损的厉害,若是不好好调养,日后根本无法受孕。
  裴卿礼不在乎她能否受孕,他只在乎她的身子何时能好。
  且她的身子里,还残留有毒素,至于是什么毒,暂时还没查出来。
  就更别说是在孟府下得毒,还是在侯府里下的毒了。
  她这身子弱,只怕是也有那毒的一份功劳。
  “我自己会吃,二郎,时辰不早了,你先回……”
  “麻烦!”
  裴卿礼端起碗给自己喂了口,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贴了上去。
  长舌强势撬开。
  孟婉惊慌失措,又是下意识一巴掌挥过去。
  却被男人一把擒住了那雪白皓腕,他掌心滚烫,似要将她的肌肤都给烫伤一样。
  连带着心都被狠狠灼烫着。
  “你!”孟婉被迫吞下一口药膳,嘴角沾染了点点水光,让她看上去又是绯靡颜色,又是狼狈柔媚。
  指腹擦过她的唇角,嘴角笑容邪气肆意:“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乖,不如晌午时我给你喂药乖巧。”
  他在说什么?
  “怎么?记不得了?”男人那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晌午的药,本侯也是这般给婉婉喂的。”
  “婉婉要拿什么谢本侯?”
  沉磁灼热的气息倾洒在她的颈侧,又痒又麻。
  他的手擒住了孟婉的后脖颈,手指插入了她湿润的发丝间。
  “婉婉,我说过,你是我的。”
  “若下次再让我瞧见你同裴纪南交好,我就杀了他。”
  杀意十足的话在她耳畔落下。
  孟婉眼里盛满了恐惧。
  疯子,他当真是个疯子。
  “本侯再问你最后一次,吃是不吃?”
  他坐了下来,如狼似虎的目光落在孟婉身上:“还是婉婉希tຊ望,本侯来亲自喂你?”
  孟婉迅速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开始吃了起来。
  裴卿礼:“……”
  他很可怕?
  许是太过于害怕,她又吃得急,难免呛着,一张苍白的脸憋得发红。
  “……喝!”
  他将温水推到了孟婉面前。
  语气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许是呛得厉害了,她长睫都沾了些许泪珠,瞧着湿润。
  她忙喝了水。
  裴卿礼面色沉沉:“本侯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吃个饭也能将你吓成这般?”
  孟婉手一抖。
  他不是十恶不赦,而是会发疯,还会动不动就杀人。
  “二郎,我已经吃好了。”
  “吃好了便洗漱安置。”裴卿礼起身就要给自己宽衣解带。
  孟婉眸子微微瞪圆。
  她颤着声儿说:“这是我的院子,二郎该回自己的院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就更遑论若是被人瞧了去,会是怎样的下场,孟婉想都不敢想。
  “今日本侯要宿在北院。”
  “什、什么?”孟婉害怕地后退,双手捂胸。
  裴卿礼扫了她一眼,脱了衣裳直接躺在了矮榻上:“本侯还不至于饥渴到这种程度,会去弄你一个病秧子。”
  “不过是瞅着你这屋子凉快,本侯喜欢。”
  “二郎……”
  “婉婉若再敢多言,我便与你同睡了。”
  孟婉吓得赶忙闭嘴了,瞧着他躺在软榻上,闭上双眼似乎很倦怠的样子。
  她还从未与男子同屋而眠过……
  可是孟婉根本就不是她能反抗得了的。
  “盯着本侯看什么?”
  紧闭双眼的男人忽然睁开眸子,漆黑的瞳孔瞬间将她锁定。
  孟婉呼吸一窒:“二郎,你、你衣裳湿了,不如你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来……”
  孟婉那小心思,也就差写在脸上了。
  裴卿礼顺手一扯,将湿透的里衣扯下来扔在一旁,成年男性的身躯迅速展露在孟婉面前。
  她惊叫了声,忙转过身去不敢看。
  “二郎,你、你脱衣服作甚?”
  裴卿礼似笑非笑地瞧着小妇人红了的耳垂。
  “不是婉婉说,本侯的衣裳湿了,婉婉是在担心我会受寒生病?”
  孟婉:“……”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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