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熙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森冷地说道:“她生病了,自然是要先把她湿润的兽皮裙换下来,不然她就会一直病着。”
瀛舟却不大相信他的话,只觉得这头老虎不怀好意,肯定是先趁姐姐生病,然后干点坏事。
下一秒,柏熙就将简纭悠搬了出来,说道:“当初我生病,仙女姐姐也是这样照顾我的,你难道要注意仙女姐姐吗?”
没错,以前的柏熙是一个动不动就会生病的小可怜,家族因为他的异色而抛弃他,如果不是简纭悠出现拯救了他,恐怕他早就死在了那个寒季。
念及此,柏熙冰冷地眼神柔和了几分,他抬头看向瀛舟,继续冷声呵道:“放手,不然她病好不了,就又要再被那个人带走一次!”
“你怎么也……”瀛舟直接愣住。
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看见姐姐被带走的画面,当时他还没成年,做不到拦下姐姐,不让姐姐走的能力,现在长大了,他有足够能力照顾好姐姐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要是不想她离开,就赶紧让开。”柏熙甩开他的手,懒得再与他周旋。
此时的他一脸阴沉,然而这才是柏熙的真面目。
梦魇中的简纭悠一直在呢喃“不要靠近”,柏熙给她换好心的兽皮裙后,细心的把刚才那些新换的兽皮垫扔了,那些都湿透了,不能要了。
又换上几层垫底后,柏熙这才将简纭悠慢慢放回去。目睹全过程的瀛舟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上心姐姐的事情。
这时,他才重新用正式的目光看他,“你,喜欢我的姐姐?”
柏熙赏了他一记白眼,仿佛他在说什么天大的废话一般。
堂堂兽王,瀛舟被这样的眼神对待,按理来说是要生气的,但是眼前这个雄性明显也是姐姐喜欢的,所以它并没有生气。
而是极其理智地说道:“姐姐很娇气,你怕是养不起。”
这是在劝他放弃。
柏熙一下子就听出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不过他也不意外,毕竟仙女姐姐如此美好耀眼的一个雌性,怎么会缺乏雄性追求呢。
于是,他顿了片刻后,将自己的优势说了出来:“柏熙,东幽森林之王,七纹巅峰。我会对她很好很好,而且光凭她这逃跑能力,你恐怕也猝不及防吧?”
不然怎么会让她主动来找到他呢。
瀛舟思忖一下,“行,不过你族中的事情能照理得过来吗?”
兽王城那边很多事情都必须他亲自做主,他是走不开的,这次能出来还是因为发现小雌性逃跑,所以他才一路找了出来。
闻言,柏熙朝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放心,我可不像你是大忙人。”
他可是有人使唤的。
某处被使唤的虎邑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头,嘟囔道:“也不知道柏熙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山洞内,两人一锤定音下来,直接将简纭悠的伴侣位置定下一二。
*
翌日。
当简纭悠刚掀开眼皮时,忽然眼前有一张放大的俊脸正与她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间距。
她当即吓得“啊”了一声,紧接着就传来少女的尖锐叫声:“流氓啊!!!”
“流氓?什么是流氓?”陡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简纭悠下意识转过头去看,恰好对上刚撑起半截身子的柏熙的那双凤眸里,一时间她一口气提了上来。
“你、你们!”
一个不太和谐的想法冒出她的脑袋。
她该不会…多人大乱动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玩得这么开吧?】
瀛舟和柏熙早在她第一声尖叫时就被吵醒,这会儿两人都齐齐坐起身,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瀛舟颇为担忧地摸了摸她额头,说:“已经不怎么烫了。”
紧跟着柏熙也摸了一把,感受到小雌性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后,他说道:“已经好了,不过…”
男人顿了下,目光迟疑的看向简纭悠,解释道:“仙女姐姐别乱想,我们还不至于禽兽到对发热的你下手。”
“是啊。”瀛舟也跟着附和,他解释地道:“我们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柏熙说这样可以降温,说是姐姐你教给他的,所以我们才这样做的。”
说完,他还嘟囔了一句不满:“姐姐都不教我…真偏心。”
简纭悠:“……”
思忖片刻后,她理清了他们两个的意思,语气略显迟钝地重复了一遍:“所以,你们刚才不是在耍流氓,而是在给我取暖?”
【抱团取暖?怪不得我在睡梦中一直梦到被两个大火球追呢!】
期间她还挣扎过,但是一次没挣扎过去。别问,问就是她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半分,更别说“逃跑”这种事情。
“对啊,仙女姐姐你不要误会,你要是生气可以打我,我皮糙肉厚,不怕疼的。”柏熙目光期艾地看着她,似乎真的很为自己这种冒事行为感到愧疚。
见他这副样子,简纭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这家伙道歉也蛮有诚意和真心的。直到她把目光移到另一边,然而另一个人不仅半点“悔改”都没有,相反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脸求夸奖地说道:“姐姐你快夸我,你这次发热病能好,可有我一般功劳呢!”
简纭悠一眼就看出对方这是想找她谋取福利,不过她却不打算让他轻易得逞,“可是这个办法是柏熙提出来的啊。”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柏熙居然还记得当初我教他的那些生存技能,实属不易啊。】
柏熙刚要感动一下,下一秒就听见她面不改色地在心底说道: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岗位,能不能让我薅点羊毛,不然我到时候跑路都不方便。】
跑路!
瀛舟当即反应剧烈地吼道:“不准!”
“仙女姐姐,以后我们照顾你,你还不想留下来吗?”柏熙略带忧伤地神情看着她,好似她如渣女一般,吃干抹净不负责。
简纭悠:“……”这让我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