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什么样子？
程亦乔理解不了高俊升的想法。
但也大概猜到，在tຊ最有抱负的年纪，空有热情，没有资金支撑，根本寸步难行。
这个时候程亦乔出现了，像个救世主般填补资金的缺口，让他的抱负得以有了一个正式抒发的场合。
可明明有抱负的是他，大展宏图的却是程亦乔。
程亦乔独自革新的产品，成为同类型产品里最快突破百万销量的存在。
所有人都只能看到程亦乔，他高俊升就这样变成了镶边。
听着所有的称赞只关于程亦乔，他嫉妒得发疯。
程亦乔能感知到他的这些不正常情绪，所以已经很规避许多。
她和员工的关系不如高俊升和他们的融洽，对外的应酬她也几乎没有参加过。
她觉得她自己只是一个研发组的员工。
即便这样，高俊升还是不满意她。
程亦乔无话可说。
被扭曲过后的东西，无法扳正。
记忆是，思想也是。
程亦乔直言：“你可以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
“但是高俊升，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应该要考虑，有一天如果我报复你，你该怎么办。”
“如果你已经考虑过后果，那么我现在也无话可说。”
程亦乔很快挂断电话，不再被高俊升影响心情。
她在城里绕到后半夜才决定回家，泛着冷意的晚风将她彻底吹得清醒。
如果不是她滴酒未沾，她都要怀疑，在地库看到贺念宸的车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下车后多看了那辆车两眼，很快就看到贺念宸从那辆车上下来。
程亦乔愣了两秒，不明白为什么贺念宸这个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念宸却直直走向她，十分自然牵起她的手往电梯走。
“你干嘛？”程亦乔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贺念宸小声提醒她：“拍着呢，注意形象。”
程亦乔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这是找了媒体来偷拍。
为了什么？
为了打破网上的传闻？
但他们离婚这是事实，打破的传闻到底是什么？
进了电梯，程亦乔才向贺念宸发难：“我看你是真的很需要离婚证扇你两个巴掌。”
“贺氏不可能会公布这条消息的。”
贺念宸恢复记忆前，贺氏为了隐瞒贺念宸的情况，不公开离婚事实，程亦乔理解。
但现在已经三年过去了，贺氏还是不愿意公布，把她当什么了？
“贺氏不公布，那是你和贺氏的事，但是我没有义务陪你演戏。”
“三年，难道还不够你清醒吗？”
贺念宸眨了眨眼，慢吞吞道：“今天原本应该是我们结婚八周年。”
程亦乔被这句话刺激，倏地想起另外一个更讽刺的事实。
“今天也是我们离婚三周年。”
当初她不堪折磨，决定离开贺念宸，离婚的那一天，就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日子。
贺念宸只记得结婚周年，她的记忆却被离婚替代。
他们两个人，只有贺念宸还活在幸福的回忆中。
于她而言，他们相爱的过往只是心上一道疮疤。
“我知道发生的一切都对你很不公平，我也只是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
“我向你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电梯到达程亦乔家所在的楼层，程亦乔还没走出去，看到家门口缠着灯带的蛋糕愣了两秒。
她在电梯门合上之前走了出去，脚步缓慢。
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回头对贺念宸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