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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起这个,黄琴琴可有精神了:“可不是嘛!”
  “实际上这事说起来挺复杂的,反正护士夜班过去的时候发现,病人已经走了。”
  苏梦渔闻言道:“然后呢,这和贺医生有什么关系?”
  黄琴琴道:“后面家属来闹,医院查了监控,发现当班的护士都有按规定时间巡视病房,值班的医生也没有任何过错。”
  “出于人道主义肯定需要负责的贺医生写报告检讨,这件事就定性比较严重了……”
  “贺医生未来还留在这家医院也就算了,如果以后离职,这件事基本会伴随他成为污点。”
  这就是贺嵘所说的……污点吗?
  “我听说,贺医生肯定是不认的,但是好像他为了少赔偿一点,又让其他组的医生一起帮忙写检讨赔偿。”
  苏梦渔一听就感觉不是贺嵘能做出来的事:“感觉贺医生不是这种人。”
  “对吧,我也觉得不太像。”黄琴琴压低声音道:“还有个传言说贺医生家境显赫,来当医生全是玩票,一旦累了回去继承家业也是可以的。”
  家境显赫,又怎么会为了减少赔偿把锅甩在同事身上?
  苏梦渔越想越糊涂,这件事上充满了疑点,光听一面之词反而还更加不好判断。
  “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就是想让自己的责任少一点呢?”黄琴琴猜测道。
  “反正那事过后,贺医生就被停职了半个多月,回来之后,胃肠外科就开始闹分科了。”
  停职半个多月。
  苏梦渔仿佛一下子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苏梦渔突然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黄琴琴:“好像是五月份左右吧。”
  五月份……苏梦渔算了算日子,恰好是她去Las城旅游碰见贺嵘的那一个月。
  那日酒吧光线昏暗,她一下就被吧台边那个落寞的男人迷了眼。
  肾上腺素持续飙升,一寸一寸冲击着大脑。
  喝了几口酒壮胆后,她便端着酒杯上前,向人发出邀约。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或许和自己是同类人。
  那时的贺嵘碎发微散,仅对上自己的眼睛便跟着她走了。
  再然后,便是狂乱的一夜。
  思绪逐渐回归,黄琴琴的话越来越清晰——
  “所以说啊,平时新闻媒体上都在报道医患关系、护患关系紧张,实际上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一样紧张。”
  “毕竟都是人,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出事就是一条人命横在中间,这种时候当然是明哲保身,将自己瞥得干干净净。”
  黄琴琴的话非常难听,但确实也是事实。
  末了,黄琴琴又道:“所以在临床工作不要相信别人,最要相信的就是自己,从别人手里接过准备好的针也要做好三查七对,干这一行,赌的就是命。”
  她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苏梦渔已经没有心思听了下去,脑中仍不断回想着黄琴琴方才说的事情。
  贺嵘……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
  晚上十二点下班,苏梦渔已经洗好手,卸下护士帽。
  贺嵘突然走了过来,一串钥匙放在了苏梦渔跟前。
  苏梦渔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贺嵘道:“我医院宿舍的钥匙。”
  苏梦渔哽了哽:“我又没有找你要。”
  贺嵘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快十二点了,你现在回家不太安全。放心,我还要上班,今晚不会回去。”
  “那我也不要。”苏梦渔撇嘴道,指了指贺嵘,又指着自己:“你,我,非亲非故,我干嘛要住你的宿舍,而且我回家还要洗澡,学校布置的论文也一个字都还没开始动。”
  “现在回去路上不安全。”贺嵘还是那个理由,“洗澡我的宿舍可以洗,要写论文我的电脑也放在那,你可以用。”
  苏梦渔看着他:“你就不怕我乱翻你的电脑,翻出你见不得人的隐私?”
  男人眼皮一抬。
  “对你,我没什么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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