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可是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有一丢丢不好意思。
就好像自己在逼良为娼一样。
逼良为娼。
荒谬,她怎么会想到这样的词汇。
南烟眼珠一转,也跟着说情:“姐姐,你看他长得这么好看,要是被有心人买去了,肯定清白不保,这样让他表现表现,若是身手真的可以,那就带回去,身手不行,那就拉倒。”
说完,还不忘丢给男子一个眼神。
结果,卫清宴目不斜视,愣是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一门心思都在谢望舒身上。
南烟顿时无语,这人还嘚瑟上了,怪有意思的,听不出来自己帮他说话吗?
不过,这人明显是冲着她家望舒来的呀。
南烟心里的好奇就像是猫爪子挠一样,半点不消停,恨不能拱到他心眼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谢望舒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南烟说的是对的,这样的人若是被潇湘阁那样的地方弄去,只怕会是下一个花魁了,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
卫清宴定定的看着她,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
谢望舒轻叹一声:“展示一下吧,我看看你的身手。”
卫清宴上前几步,轻轻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然后,桌子碎了。
碎了!
南烟的手还撑在桌子上呢,突然给她来这么一下,弄得她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差点没摔下来。
她严重怀疑眼前这男子是故意的,就是看自己笑话呢。
因为谢望舒在边上坐的端端正正,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还能算个人?
谢望舒唇角微微抽动,身手倒是不错,打起来的时候,应该能一个打三个,对付一个陆书淮应该也不成问题。
谢望舒将自己的视线挪到王管事身上,轻声道:“他多少钱?”
王石战战兢兢的道:“六十两,其中还有十两的桌子钱。”
这话可得说清楚,不能含糊。
谢望舒轻轻点头,这才看向那些小姑娘,打算挑几个出来。
其中,有两对双胞胎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谢望舒抬手轻轻一点:“你们四个叫什么名字?”
被点到的四个小姑娘往前一步,屈身行礼。
“小女子木槿。”
“小女子木棉。”
“小女子花容。”
“小女子花颜。”
谢望舒乐了,倒是都跟花有关,这是凑巧,还是天意?
“你们可愿去我院里当差?”
“愿意。”
“好,就她们四个了,至于她们几个也留下来吧。”
谢望舒看一眼后排几个小姑娘都是一副本本分分的样子,也就没再挑。
先用着,不行的话,再调教就是了。
后面几个小姑娘也分别上来报名字,分别是大丫、二丫,大毛、二毛。
叫起来还挺顺口的,也好记。
只是,相比较起前面两个来,多多少少有点上不得台面,几个小姑娘战战兢兢的让谢望舒重新赐名。
谢望舒直接拒绝了,轻声道:“叫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忠心,在我手底下当差,忠心二字是最要紧的,若是做不到,趁早不要入府,免得日后吃些皮肉之苦。”
当然,皮肉之苦还是轻的,若是把她给逼急了,可不会讲情面。
众人纷纷表示会忠心耿耿,绝不会有外心。
谢望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很快跟王石签订契约把这些人全部都买下来了,其中最贵的就是那个男子,名叫阿宴。
其余的基本都是十两银子一个,签完之后,王石便把卖身契交给谢望舒,让她把人带走了。
谢望舒仔细检查之后,收好,这才带着他们往回走。
不得不说,一群姑娘家中间掺和进来一个男人,真的是一枝独秀,十分显眼。
尤其是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但是京城世家公子中的翘楚,一身粗布麻衣也难掩角色的时候,就更让人惊讶了。
谢望舒走在一边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她答应带着他回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怎么看都好像掉进别人的圈套了。
卫清宴倒是始终一脸平静,十分自如,好像根本就没看见旁人的眼神一样。
南烟悄声道:“姐姐,要不给他买个斗笠戴上?”
谢望舒摇摇头:“不必了,要什么斗笠,没看他自己都不在乎吗?”
卫清宴浑身一僵,小声辩解:“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不是不在乎,只是无法决tຊ定旁人的眼光,若是旁人多看我一眼,我便要沾沾自喜,那岂非一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只沾沾自喜就够了吗?”
谢望舒被他不要脸的话气笑了:“我看你不是够了,你的够够的了,难不成满大街的人都没事情做,要一直看你么。”
卫清宴坦然自若:“那倒不是。”
南烟带着一众丫鬟走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说话,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别说,这两人走在一块,那是怎么看怎么相配,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就应该是天生一对。
可惜,还有一个陆书淮,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是怎么看怎么烦人。
谢望舒这是单纯的遇人不淑吧!
南烟摇摇头,心里想着要不回头给陆书淮下点巴豆,教训他一下。
癞蛤蟆吃天鹅肉,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天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贱嗖嗖的。
谢望舒察觉到卫清宴跟自己走在一块的时候,便稍微快走了几步,下意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卫清宴注意到她的动作,微微一僵,倒也没急着贴过去,不着急,来日方长。
不过,谢望舒的防备心是不是有点重。
此时,谢望舒踩到一块碎石子,脚下一滑。
卫清宴赶忙伸手拽她一把,紧紧握着她的胳膊,关心道:“夫人小心,这路上碎石不少,要是不小心崴了脚,那就麻烦了。”
谢望舒也是一阵后怕,下意识把手搭在自己小腹处,要是没怀孕的话,崴也就崴了,大不了就是躺几天,但是,现在自己怀着身孕呢,绝对不能含糊。
卫清宴看到她的动作,眉眼微深,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