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前,镇上上学的几个娃都放假了,沈小姑也成功拿到高中毕业证书。
这天早上,沈建军和村长借了马车,早早的就准备去接人。
沈安沁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去过公社。一大早她就磨着他爹,她也要去公社涨涨见识,沈建军被闺女磨的没脾气,无奈的开口道:“闺女,不是爹不带你去,你还太小了,镇上拐子多,今天学校那人又多,等下回爹再带你去。”
沈安沁一听她爹的话,嘴一扁就哭。在这三年里,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小孩子的生活,在家人的宠爱下,更是把小孩子的各项特长,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建军一看闺女哭,连忙喊他娘,每次闺女一哭她妥协,可是这次真的不能带她去。
沈老太听到小儿子的喊声,过来看到孙女委屈巴巴的流眼泪,没问原因,对着沈建军就吼:“你一个当爹的人,惹孩子干什么,看把我乖孙女委屈的。”
沈建军也委屈,他啥都没干啊!是他娘说不准带安沁去镇上,这两年拐子多的很,前阵子隔壁村还丢了一个小娃娃。
沈老太哄着孙女问:“说吧!你又干了什么?”
沈建军无语的说:“娘,安沁是我闺女,我疼她还来不及。今天不是要去公社接小妹他们嘛!安沁就闹着要去,隔壁村刚丢了孩子,我哪敢带安沁去。咱家安沁长的好,白白嫩嫩跟个福娃娃似的,被人盯上咋办。”
沈老太看孙女可怜兮兮的,想了一会道:“安沁出生后就没出过村,想去公社也是正常的,小孩子总是好奇心重。今天中午让你媳妇早点回来做饭,我和你一起去接人,顺便带安沁在镇上转转,有我们两个大人看着,应该不会出啥事。”
沈建军还在犹豫,就听她闺女高兴的抱着她娘亲,态度也不再坚定,想到他们两个大人在,也就不再反对。
沈老太安排好家里,给沈安沁带上小草帽,坐上马车。这回还早,他们到公社还能转一会。
农村道路都是坎坷不平的,小孩子坐车又容易犯困,马车摇摇晃晃的,沈安沁刚坐上时还四处乱看,出发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沈家村离公社不是很远,步行一个小时,马车快一点半个小时就到了。沈安沁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叫醒了。
看着睡眼朦胧的孙女,沈老太嘱咐儿子抓紧去停马车,她抱起孙女去树荫下等着。
沈安沁看到她爹,给看车的老大爷交了两毛钱,停好后还给马放了点料就出来了。
在这里停放马车还要交钱,和他们那会的停车缴费一样。
沈安沁看着公社,其实也就是个小镇,最高的房子只有两层。一路走来能看到的店很少,都是国营的。
供销社门前有人在排队买东西,不知道有没好东西。听娘说,供销社有时候会处理一些有瑕疵的商品,希望他们这次能赶上。
沈老太看孙女一直往供销社的方向看,便问道:“安沁啊!你有啥想要的吗?等下奶给你买。”
沈安沁亲了一下老太太,笑嘻嘻的说:“奶,我想去看看他们都卖啥,那些婶子奶奶都在排队,我们也去看看。”
沈老太想着今天就是带孙女来开开眼的,也没反对。沈老太来过很多次,平时供销社很少有人排队,除非是有瑕疵品处理。
供销社这次处理瑕疵品没有对外公布,大部分都被他们内部消化了,售卖的只有一小部分,这次是他们运气。
售货员看排队的人差不多了,拿出一匹青花旗、两匹天蓝色咔叽布、两匹灯芯绒,这些布都是有点染色,但不影响穿着,都不要票,还比平时便宜点。
沈老太看到处理瑕疵布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青花旗柔软、结实、有韧性,棉布吸汗,买点回去给两个孙女做衣服。咔叽布和灯芯绒都买点。农村里攒点布票不容易,碰上了就多买点,就怕他们会限量。
沈安沁看她奶高兴,她也跟着高兴,虽然这些布的颜色,她不怎么喜欢,但外面卖的都这样。
现在人们的衣着消费观念都是耐穿、耐脏。衣服颜色主要以“灰、黑、蓝”为主。面料以“牢、大、粗”为准。
人们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很多人家布票不够,钱也不宽裕,穿衣必须精打细算。最让人头疼的是纯棉的容易破损,农村的老人都是用麻染布,这个布耐磨损,透气性还好。
沈安沁见到他们还有一会,就伸出意识看供销社里面。这会人都聚在外面,排队买布,里面只剩下两个售货员坐着闲聊。
沈安沁环顾四周,看到高高的柜台,把营业员和顾客隔开,柜台里面摆着许多文具、糖果饼干、日用品、农具等。
看着看着,视线就落到大白兔奶糖上,好久吃了,好想吃。正馋的要流口水的沈安沁,忽然听到有个售货员说招工,便仔细听起来。
听完她有点兴奋,这是瞌睡就递枕头啊!纺织厂听上去不错,正好她家小姑高中毕业了,可以去报名考一下,她奶就不用担心了,以后也可以借着小姑的名义经常来公社玩。
沈安沁决定等下买好东西,就让她爹去纺织厂问,然后再去接小姑他们。
沈老太买好布,带着沈安沁去供销社里面买,看到孙女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白兔奶糖,咬了咬牙,买了一点。
沈安沁看她奶虽然一脸心痛,但还是给她买了,很是感动,决定改天去山脚转转,把她空间里的人参拿出来一根,让爹去卖了给她奶花。
三人从供销社出来,沈安沁就小声说了纺织厂招人的事。沈老太也不管真假,催促着儿子赶紧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