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意总觉得小姑娘这样说话的时候语气莫名熟悉。
苏景琛也因为小姑娘这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他像是突然从梦境中醒来，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去：“是啊。”
他踉跄地后退两步，嘴角的笑意只剩酸涩：“我们已经离婚了。”
宋如玉想要伸手扶他，却被他发了狠地甩开。
夏知意皱眉，也不想搭理明显很不正常的苏景琛，对小姑娘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小姑娘连忙点头，拉着她离开。
苏景琛很显然想跟上来，却被宋如玉拖住了。
夏知意松了口气。
早知道会在这里碰到苏景琛，她就不会过来了。
小姑娘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谈她的作品，路过一个宾客也会跟她介绍对方的身份。
夏知意竟也开始融入进宴会的氛围中。
据小姑娘所说，她叫穆安宁，现在还在上高中。
她今天来参加宴会是听说夏知意会来，翘课偷偷混进来的。
夏知意听得眉心直跳。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她面前说话都有些磕巴的穆安宁，居然还有点叛逆。
正在她想说些什么劝穆安宁回学校的时候，斐时修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斐时修伸手掐住穆安宁的后脖颈：“逃课？”
穆安宁顿时睁大了眼睛，熟练地举手投降：“我知道错了，舅舅！”
夏知意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觉得穆安宁跟苏景琛说话时，语气那么熟悉了。
接收到穆安宁求救的眼神，夏知意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话。
翘课的孩子，就应该接受惩罚。
斐时修提溜着穆安宁往旁边走了几步。
夏知意站在原地，等着斐时修教育完孩子。
她听不见两人在那边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穆安宁频频看过来的眼神。
最后，也只能看见穆安宁瘪瘪嘴，不情不愿地离开。
离开之前，还不忘跟她挥了挥手。
“小孩子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斐时修走过来：“我带你逛逛？”
夏知意看着他已经皱了的衣领，失笑：“嗯。”
越接触就越能发现，斐时修这个人，跟她在海市时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其实有很大的出入。
夏知意原本以为，他会带着她在宴会厅逛一圈，没想到他会带着她来休息室。
“今天的宴会其实是斐氏一个项目的招标会，反正没事做，一起看看？”
说着，他拿起茶几上一个遥控器按了两下。
沙发正前方墙壁上的帘子自动拉开。
夏知意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休息室。
帘子之后，是一面玻璃墙，用的是单面透光的材料。
房间里能看见外面，但外面却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
而下方，刚刚还在参加宴会的宾客已经鱼贯入座。
夏知意扫了一眼，没有看见苏景琛，也没有看见宋如玉。
难道他们来参加宴会不是为了斐氏的这个项目吗？
“不用找了，我找了个由头将人赶出去了。”
斐时修幽幽道，声音里是明显的不开心。
夏知意没有问他说的人是谁，也没有问他用的什么理由，反而问：“既然不想跟他合作，又为什么邀请他参加宴会？”
斐时修啧了一声，像是有点烦躁：“忘记吩咐下去了。”
他这样的态度，是完全没有将苏景琛放在心上。
夏知意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一直落在下方的眼神终于移到了她身上，有些哀怨：“算了，你想笑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