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什么话？果然还是该骂人。
祁风望坐在泳池旁的椅子上吃着饭。
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又或者是这饭菜的滋味确实不错，她到底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和栗清嬗相处十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尝到栗清嬗的手艺。
祁风望的心闷得厉害。
这栗清嬗干嘛又总是在自己面前晃呢？
当事人就在旁边看着她。
祁风望似乎是有些冷，裹着浴巾，泳帽摘下来，头发柔顺地搭在一边。
可她的表情实在和柔顺搭不上边。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个饭都严肃得不行。
但祁风望比在安沅村的时候看着健康些了。
那时的她瘦瘦小小的，半点没有十九岁女孩的样子。
到了军队反而像终于抽了条，人都长开了。
健康的蜜色肌肤，手长脚长的，脸还是只有巴掌大点，一双眼睛却又黑又亮。
栗清嬗无意识地伸出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祁风望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抬起头看他。
她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些。
还以为自己伪装地很好，挪开后，又笑着和栗清嬗说了句谢谢。
栗清嬗将这些尽收眼底，有些不快。
自己这样的人，有朝一日竟还能被人嫌弃。
但这点不愉快又很快散去，现在倒比之前她义正言辞地说着“我才不要嫁给你”的时候好多了。
明明两人的表情都变幻莫测，甚至气氛都有些tຊ尴尬。
杭箴偏又品出些暧昧来。
几个月前和自己说“和祁风望什么都没有”的栗清嬗本人，就这么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吃饭。
他的牙齿都要被这俩人酸掉了。
刚吃完饭的陶茹此时从食堂赶回游泳馆了。
她也没想到是这场面，呆滞了片刻，又敬了礼，大声说到：“长官好！”
栗清嬗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
他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站起身来。
埋头吃饭的祁风望也终于抬起头来。
看见站在门口的陶茹，她松了口气。
这被人盯着吃饭的时间终于可以过去了。
栗清嬗站着，祁风望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听见他说：“你到时候给我把饭盒送过来。”
祁风望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栗清嬗平时看着挺聪明一脑子，现在竟然说不出别的话。
国中生吗？竟然能这副傻样。
站在一旁的杭箴腹诽着。
栗清嬗和杭箴两人走了。
陶茹小跑到祁风望身边，刚刚的情况让她一头雾水。
她只以为祁风望和杭长官关系好，没先到和今天刚到任的宋长官也很是熟络。
难不成自己的朋友是什么隐藏身份、一心从基层做起的大佬？
祁风望看到她疑惑又崇拜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
她是把陶茹当妹妹看的，事已至此，她并不想瞒她。
“三个月之前，我救了宋……长官。我来南海参军，其实也和他脱不开关系，杭箴当时也帮了我。”
“事情太复杂了，我有机会再和你细说。但是我和他俩的关系，除了战友情，再不会有其他了。”
折返回来的两人就听见祁风望说的这些话。
栗清嬗定定站着，表情没什么变化。
半晌，他才侧过头问杭箴：“我有那么讨厌？她至于那般着急与我划清关系？”
杭箴憋着笑，半认真半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漫漫其修远兮。”
祁风望和陶茹两人回了宿舍。
没过多久，在医务室休养的姜佳也回了宿舍。
刚一进门，她就握住祁风望的手，感激不已：“小娇姐，真的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真的就死在水下了！”
宿舍的其他人又关心起姜佳来。
说着说着，她突然发生一声感叹。
“天啊！宋长官，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