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吃饱,肚子满满。
这人肚子一饱,脑子就空了。
楚汐晴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口中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一想到要同皇后提楚千柔的事情,心里就是千百个拒绝。
饶是向皇后这么温柔的人,怕是听到这话也会暴走吧。
更何况,此事关她什么事情,到时候随便编几句瞎话糊弄过夜宴之就好了。
他要是那么有本事,亲自去问皇后对质就是了。
握着手中两颗小药丸,楚汐晴心中激动不已。
离她毒发的时候还有半个月,可以暂且把那颗红色小药丸给收好,得空寻了瑞灵问问里面有什么成分。
倒是那颗治眼疾的药……
不知为何一想到夜云辞那对桃花眼,楚汐晴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
日头太晒,能弄得人都犯了晕乎。
挥去脑中乱七八糟又无法说明的想法,楚汐晴起身坐起,刚想把那颗明黄色的小药丸放回瓷瓶中去。
“汐晴啊,在这儿歇着呢!”
梁氏见着她激动万分,连带着话语都嗓门大了好几分。
楚汐晴手上一抖,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药丸脱手震了出去。
然后……一路滚到鸡舍的旁边。
咯咯咯的一声,信步走来只肥鸡,歪着鸡冠瞟了一眼黄色的药丸,一个低头愣是把它给给啄进了嘴里。
楚汐晴:“!!!”
事情发生的太快,楚汐晴脑中一片空白,张大了嘴愣是没发出声响。
“汐晴,母亲这是来同你说……”
“什么也别说,先帮我把那只鸡给抓来。”楚汐晴哪里有空搭理梁氏,扯过她与身后的楚千柔就往鸡舍走去。
“什么鸡?”
梁氏被她拽得胳膊疼,硬拉到鸡毛满天飞的鸡舍面前,满脸都是拒绝的意思。
“就是那只,鸡冠最大的那只,你们要是逮到它了,入宫的事情我就应了帮你们。”
楚汐晴心中焦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若不是从小对着尖嘴的活物有阴影,此刻她早就撸起袖子亲自上场了。
梁氏和楚千柔都是宫里出来的贵女,哪里干过捉鸡的事情。
奈何楚汐晴的话诱惑实在太大,人又是被她压着塞进了鸡舍,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包抄啊,你tຊ们两个人鸡才一只,这都抓不到。”
“哎呦,不是那只!楚千柔你手里的是只母鸡,应该抓那只公鸡啊!”
鸡舍一顿闹腾,楚汐晴退了小半步,深怕满鸡舍飞舞的鸡毛落到头上。
“你们在干什么?”
靳简听得院外热闹,刚一出屋子,就被楚汐晴一个眼疾手快拉了过来。
“简简,帮我抓了那只鸡!”
到底是武将世家出身,靳简人狠话不多,翻身进了鸡舍之后,只用一双素手直接把飞舞的公鸡给按了下来。
“可是这只?”
“对,就是它!”楚汐晴长舒一口气道,“你帮我把它带到厨房宰了,然后就放着别动,我一会自己处理。”
看着靳简莫名离开的背影,楚汐晴还是担忧地再吼了一句,“宰了就整个放在哪儿啊,别乱动。”
梁氏和楚千柔早就气喘吁吁,弯腰站在鸡舍里面喘着粗气。
“这就是你在晋王府过得日子?”
梁氏做了几十年的皇后,也没见过这架势,若不是在楚汐晴这里闹了这么一出,恐怕她都不知道一只鸡能飞蹿得那么高。
此刻拍着一身的鸡毛,自觉地身价大跌,比没了楚国皇后的头衔还丢人。
“六妹妹,你在晋王府过得怎么如此不快?”
楚千柔平复下心情,换了小口喘着气,满眼皆是同情的意味。
宫里有消息传出,说是皇后寿宴当日有意为东临国君开枝散叶,又听闻今日一早楚汐晴就进了宫。
是以梁氏母女踩着点就来到了晋王府,想着探探她的口风,顺带着找着机会把楚千柔纳入宫中。
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屁股都没坐下,倒是上演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捉鸡把戏。
“鸡虽然不是你们捉到的,但也算出过了力。”楚汐晴豪迈地扬起手一指道,“一会走的时候也别空手了,每人自己抓一只带走,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梁氏:“……”
她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显然是不想认了之前说的入宫之事了。
“倒也不是让平白的帮了千柔。”梁氏看着院中的桌案,也顾不得摆架子,自顾自倒上了一杯茶。
大口灌下之后说道:“到底是一家人,今日过府本就想卖个消息给你。”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半笑不笑地问道:“你可知当日送错的那幅画,上面画的人是谁?”
画?
楚汐晴稍稍一回忆,便想到之前惹得夜云辞黑脸的那幅画。
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楚汐晴挑着弯弯的眉问道:“说吧,不就是想入宫么,一块说说要我怎么帮衬。”
“其实也不要六妹妹做什么。”楚千柔亲善地拉着楚汐晴道,“皇后娘娘寿宴当日,我想献舞一曲,还望你头能帮我安排一下。”
又是献舞,你是没有其他的才艺了么?
“你要我怎么帮衬?”
“我有一件花舞倪裳服,先前在楚国宫里也没带上。前几日倒是在东临国见着了,想着……”
楚汐晴一把甩开她的手,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你不会是想问我借银子吧。”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又是一同到的楚国,你没有钱,我能有吗?”
楚千柔:“……”
想过楚汐晴会拒绝,没想到拒绝来的那么快。
梁氏当即坐不住了,耐着性子道:“你不都掌了晋王府的中馈,怎么会没有银子?”
搁着啥事情都让你们知道了,楚汐晴心中疑惑。
照理说楚王府一没人脉,二不受待见,不知怎么这府里府外的事情,梁氏还都知道了呢。
“晋王府的银子笔笔账目清晰,如何能胡乱使用。再说了那花舞倪裳服又不是一两个钱的事情。”
看着这两人灼灼的目光,一副不给银子就赖着不走的样子。
“这样吧,银子的事情我想想法子,倒是先说说画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