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回去吧,回去再看也不迟。”
祁韶虽不太赞同,但还是点下头。
此时随行过来的是天二,马车就停在酒楼不远处,走几步路就到了。
等回到行宫之后,天也差不多黑了。
祁韶第一时间带着陆雪朝回寝宫,帮她重新换药。
好在伤口虽因为陆雪朝打斗过程中有所拉扯,但并未裂开。
不过换好药之后,祁韶便勒令陆雪朝只能休息,不许她再乱走了。
次日清晨。
全员都休整得差不多了,用过早膳之后,队伍将集体出发。
陆雪朝趁着祁韶出行宫之际,又四处溜达了起来。
这古代的行宫虽比不得皇宫,但也是建得极精致漂亮,作为半个文物爱好者,陆雪朝自是要好好得欣赏一下这行宫的景色。
她也不带侍从,就在寝宫四周转转。
行宫内有一座花园,正值春季,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花园内除了牡丹外、还有迎春及杜鹃等许多花卉争相开放,其景色比起王府内的花园来说不遑多让。
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队伍才出发,陆雪朝坐在一处凉亭内,欣赏着阵阵花香。
这时,有一个婢女匆匆路过花园,碰巧看到了陆雪朝,迟疑了一会儿,她跑了过去。
“哎!你!”
陆雪朝回头,看了一眼婢女。
“何事?”
“华妃娘娘的手绢放到树上去了,你去帮忙取一下。”婢女没见过陆雪朝,不过从她身上的衣服,判断她应该是一个侍卫,便开口道。
陆雪朝眉头微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点头同意了。
“行。”
她随着婢女穿过一处回廊,正好就在花园的另外一头。
除了华妃外,在场的还有四个婢女。
院内的一棵绒花树上,挂着一条手绢,角度有点刁钻,树上有微风袭过也吹不下来。
“华妃娘娘。”陆雪朝现在名义上还是祁韶的护卫,见了华妃自是要行礼的,虽然有些别扭,但也只能入乡随俗。
“怎么来的这么慢。”华妃看着不过年方二十出头,因着最近正得宠的关系,眉目间带着些许宠妃的骄横。
陆雪朝从被叫住到过来这边,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但此前这婢女应该是去了许多地方找人了。
也不等陆雪朝回答,华妃指了下树上的手绢,说道:“那条手绢是本宫正是喜欢,你现在上树,将手绢完好无损得给本宫取下来。”
“是。”陆雪朝点了下头。
绒花树并不算高,要爬上去对陆雪朝来说并不困难。
她轻而易举得上了树,手伸长,将手绢勾了过来,然后下树。
全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取了手绢之后,她便将手绢递给了华妃身边的婢女,再由华妃身边的婢女递给华妃。
华妃接过手绢,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刺绣。
这时,她脸色一变,狠狠得将手绢扔在了地上!
“你这侍卫,怎么如此粗手粗脚,本宫的刺绣全被刮花了!!”
陆雪朝瞥了一眼地上的手绢,果真见锈鸳鸯的地方,有一只的针线被刮花了些许。
“娘娘,属下接触着手绢不过片刻的功夫,这手绢应该是被吹上天的时候,上面的刺绣就已经被树枝给刮坏了。”
陆雪朝见她怒气冲冲的模样,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你还敢顶嘴?!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取帕子的时候擦到了树梢,为逃避责任才这么说?!!本宫告诉你,这帕子是本宫要绣给皇上的东西,你弄坏了,就是死罪一条!”
因着华妃前夜被保护在屋里头,并未看到陆雪朝保护祁韶的一幕,只以为陆雪朝只是个普通的护卫,责罚说来就来。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恕我不奉陪了。”陆雪朝摆了摆手,说走就要走。
“站住!站住!竟敢不把本宫的话放在眼里,给我拦住他!”华妃被陆雪朝这态度气得大动肝火。
她这一声令下,五个婢女只能上前,将陆雪朝围住,不让她走。
“几位,我的脾气不是很好,若是强行阻拦的话,我可不保证一会儿不会失手将你们断手断脚。”陆雪朝笑得一脸灿烂,几个婢女顿时慌了一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威胁本宫的婢女!!本宫定要禀告皇上,将你凌迟处死!!”
巧的是,华妃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祁苍还真的就来了。tຊ
因着这座花园的另外一头就通祁韶的行宫,祁苍因为前晚的事情,又激发了心里头的那点愧疚,本昨日就想过来探望下祁韶,结果人却不在,今儿临在出发前,才想再过来看他一次。
没想到刚刚拐进花园,就听到华妃盛气凌人的责问声。
他眉头微蹙。
这时候,华妃显然也看到了入园的祁苍,瞬间收起了满脸的戾气,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迎了上去。
“皇上!”华妃一边迎上前,一边诉着苦。
“皇上,你来得正好,这个狗奴才着实胆大包天,不仅弄坏了臣妾要绣给皇上的手绢,还公然挑衅臣妾,半点不将臣妾放在眼里。”
华妃指了下陆雪朝,说完又道:“皇上,这么胆大包天,半点规矩都没有的奴才,皇上一定要好好责罚!”
在华妃指责陆雪朝的时候,陆雪朝已经朝祁苍抱拳行了一礼,神色并未半点惊慌。
而祁苍显然也认出了陆雪朝,稍稍有些意外。
“你是韶儿身边的护卫?”
“是。”陆雪朝点了下头。
“手绢一事又是怎么回事?你来说。”显然,祁苍并不是一个昏君,哪怕华妃得宠,他也不会只听她一个人的片面之词。
“华妃娘娘的手绢被风吹到树梢上,让属下上树取下来,手绢表面的刺绣被树梢刮花,华妃娘娘认为是属下的原因。”陆雪朝也不夸大,三言两语便说明了此事。
“什么认为?就是你毛手毛脚造成的!”华妃不服气道。
祁苍瞥了她一眼,却道:“不过就是一条手绢而已,再绣就是了,何必这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