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夏瑶醒来不但没觉得清爽,四肢反而沉的厉害。
外面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她想从床上爬起来,但身体似乎被牢牢的吸住了,根本拔不出来。
一不留神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宁宁!”她醒来第一个想到女儿。
胡乱披了件薄薄的睡袍,找不到拖鞋干脆直接赤脚奔下楼去。
“宁宁!宁宁 !”夏瑶到处找不到孩子。
客厅里飘来阵阵咖啡的香味,纪晟言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翻阅资料。
听见夏瑶的声音,他抬起头来,见她单薄的睡衣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双脚赤裸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微微皱眉。tຊ
纪晟言走过去,不顾下人的目光,将她抱起。
“纪晟言,宁宁不见了!”夏瑶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臂。
他从容地将夏瑶放进沙发里,又坐回沙发拿起资料说:“我让刘叔和育儿嫂带她出去放风了。”
听到他这么说,夏瑶才放松下来。
纪晟言扬了扬手,小梅从厨房端来了早饭。
“谢谢。”夏瑶说。
小梅低着头没有看她。
此时饥肠辘辘的夏瑶拿起面包就塞到嘴里:“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纪晟言抬头看他,眼睛里似乎带着笑:“今天周六。”
“周六?”
可是夏瑶明明记得昨天是周四!
“前天晚上你太累了,睡了一天一夜。”纪晟言一脸平静。
夏瑶分明感觉他把“太累”这两个字说的很重。
隐隐约约记起了前天晚上的事,自己是怎么环着他的脖子求爱,纪晟言坚实的腹肌以及唇瓣的触感,一切一切都让她脸上发烫。
深深地埋下脸,她一声不吭地吃着早饭。
纪晟言嘴角微微向上,眼睛直勾勾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
“对了,楚晨呢? ”
“仲恒送他回去了。”
吃过早饭,夏瑶起身准备离开。
“陪我去花园里走一走吧。”
她顿觉意外,没想到纪晟言也能“正常”一回。
夏瑶点头表示同意,纪晟言却并没有起身,而是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低头一看,夏瑶立即捂住了胸口,起床的时候慌慌张张只穿了件吊带睡裙和真丝睡袍,里面什么都没穿。
“我、我去换身衣服就来,你去花园里等我! ”
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纪晟言露出满意的笑。
现在已经是九月初,天气没那么炎热,早上出来走走倒感觉挺舒服。
夏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静地散步了。
小花园里树并不多,大多是绿油油的草坪,夏瑶不喜欢走石子路,她喜欢踩着软绵绵的青草。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很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后腰传来隐隐的酸胀感,腿也觉得很酸软。
她悄悄扶了扶后腰,没想到还是被纪晟言发现了。
“是不是我昨天太过分了? ”
“ ……没…… ”
夏瑶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似乎知道她想问,纪晟言开口说:“许枫辞职了。”
“辞职?”
夏瑶有些意外,没想到许枫居然舍得辞职。不过仔细想想,他没得选。
“即使他不辞职我也会开除他。”
夏瑶一怔,他真的能为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
转念一想,这样的人留在公司本来也是一颗毒瘤,或许纪晟言也不全为了她。
两人慢慢地走到花园的小池塘边,里边养了两只小天鹅。
这两只天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要好。
“没想到你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结果又养鹅又养狗,还挺有爱心的嘛!”
也许是今天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较轻松,夏瑶竟开起了玩笑。
“怎么,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吗?”
“没有没有,我胡说的,你别介意!”夏瑶停下来,将脚边的石子踢出去,“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谢你。”
纪晟言看着远处:“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可是你帮我抢回了宁宁,又把我从许枫那带出来,再说,我和宁宁在你这儿打扰了这么久。
你放心,我已经在找房子了,过些日子应该就能搬出去。”
夏瑶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完全没发现纪晟言越发阴沉的脸色。
“为什么?”纪晟言问。
“什么?”夏瑶回过头,发现气氛不对劲,试探着问,“你怎么了?”
“你要去哪?我这儿住的不好吗?还是说,你不想跟我住在同一个房子里?”纪晟言的语气冷得让人几乎要打寒战。
不知道为什么,夏瑶不敢看他,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不管去哪,我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我要给宁宁树立榜样,我也相信自己能给她好的生活。
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交集……”
手腕处传来痛楚,夏瑶硬生生被打断。
其实她下一句想说:你肯帮我这么多我已经非常感激,又怎么好再麻烦呢?
可惜,纪晟言来不及听完就已经怒火中烧。
“夏瑶,你把我当什么?炮友?”他口不择言,“你三番五次,当我这是收垃圾的吗?我纪晟言除了你难道找不到女人吗!”
夏瑶脸上一阵黑一阵白:“纪晟言,你放手!疼!”
看她痛苦皱起眉头,纪晟言终于还是放手。
“对,我和宁宁对你来说不过就是垃圾,有多少女人赶着要凑到你面前!
那你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和宁宁!”
“呵,”他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出了这个门,宁宁还能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纪晟言的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夏瑶愣在原地。
“没有我的庇护,秦霜分分钟能把宁宁抢过去,藏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夏瑶此刻脊背发凉,她知道纪晟言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纪晟言凑到她耳边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住在这儿,我帮你收拾秦霜母子,让他们再也威胁不了你。”
温热的气息扑过来,夏瑶越发觉得刺骨寒冷。
纪晟言的话令她感到害怕,他的阴晴不定,他的手段,都仿佛要将自己拉入地狱。
“为什么?纪晟言,为什么你对我……”她咽下了“执着”二字。
她似乎终于明白纪晟言对自己很不一样。
“没有为什么,你哪都不许去!”
“好,只要你护住宁宁。”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