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褚松柏几乎是花了所以自己认识的人和时间,跌跌撞撞,来来回回跑了无数个村子,终于在回山村旁边的村子里靠近深山的草棚处找到了她。
“姐,你就让我去找褚松柏吧,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我听说他回来了,我要找他拿钱给你治病!”乔文安带着哭腔,看着地上过着草席的姐姐,他们已经风餐雨露十几天了。
姐姐的身体每况愈下,仿佛随时都要碎掉一样。
“不许去!”乔文珺发出嘶哑的声音摇头。
她不要和褚松柏再扯上任何关系。
乔文安本来就还是个孩子,看到这一幕,急得哭了出来:“可是你不治病怎么办?姐姐,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乔文珺表情木讷,假意哄着:“文安,姐姐很快就好了,姐姐不会抛弃你的。”
仔细去追究原因,父母是因为自己而死,她有何脸面去怪罪褚松柏,她只能怪自己,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对
乔文安拗不过她,决定自己出门去找褚松柏。
褚松柏疾步赶到时,看见的就是乔文珺咳嗽不止,浑身脏头,睡在黄土地上,头顶着漏风的棚子,刮的她满脸毫无血色。
“文,文珺。”褚松柏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
才半个多月,她就变了一个人,褚松柏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2
乔文珺没听出来褚松柏的声音,但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她眼睛一热,艰难地从地上撑着想要爬起来。
褚松柏见状大步而过将人环腰撑起,二十多岁的男人在此刻落下眼泪,他哽咽的地开口:“对不起,文珺,我现在才找到你。”
乔文珺缓缓地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褚松柏,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做梦吗?”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死了,特意来看我的?”
她瘦了,瘦了很多,抱起来没有一点重量,瘦弱的腰仿佛一动就会被折断。
“不会,你不会死的你,你还没来得及怪我呢。”褚松柏知道她现在意识不清醒,小声地开口跟她对话。
随后如同捧珍宝一样的将人慢慢地,慢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把人抱起来。
乔文珺心想,死真好,死之前还能看见褚松柏。
爸爸妈妈,对不起,她真的怪不了褚松柏,等到了地下,她再亲自赎罪。
一路上,褚松柏疾步狂奔,乔文安看着这一幕,想起刚刚听见褚松柏口中的真相时,眼底盛满怒火。
好不容易赶到县城医院,乔文珺留下一句直接昏死过去:
“对不起,松柏,我好没用,孩子都留不住,不过这次我真的要走了,你别想我,我这个人不值得。”
褚松柏瞬间崩溃,差点跌在医院门口,还是别人及时扶住才堪堪稳住。
他冲着那人道了句谢就急得边跑边叫:“文珺,别睡!”
“医生!医生!救人!救人!”
乔文珺醒来看见坐在床上,满眼通红,胡子拉碴的男人时,才知道那不是临别时的梦,鼻子充斥的消毒水的味道告诉她:
自己还活着,是褚松柏救了她。
“为什么救我?”乔文珺表情淡的惊不起一丝波澜。
她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刚刚都在想着,如果她真的死了,才是最美好的大结局。
褚松柏看着她这副已经没有生气的样子,只能想着先刺激一下她:
“文珺,你不能死,最该死的是,是骗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