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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洵慌张地收回视线,将手机横屏,屏幕上一片黑,她假装在看电视,什么也没听见。
  苏烟转过身,黑眸锁着她,薄唇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手机好看吗?”
  “还行。”
  展洵只是斜了一点余光在苏烟身上,却被他撞破:“下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不收门票。”
  从声音听,他是愉悦的。
  展洵一时分不清是苏烟傲慢不要脸,还是她偷看不要脸,只能当自己聋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衣服还没有送过来,苏烟又准备点外卖,展洵起身道:“你家有菜吗?我做饭吧。”
  苏烟跟着起身,打开冰箱:“好像没有。”
  展洵拿出手机,点开生鲜超市的app:“你有喜欢吃的菜吗?”
  “都行。”苏烟站在她身侧。
  展洵随便点了几个菜下单,走进苏烟的厨房,一眼望过去,除了灶台和厨柜,什么都没有。
  “你平常都吃外卖?”展洵问道。
  “上班在食堂吃,回国后还没来得及找保姆,周末就会吃外卖。”
  苏烟主动打开橱柜的门,里面放着一个没开封的大箱子,看上面的图片,是厨具,苏烟将纸箱子打开。
  展洵帮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这是你买的?”
  苏烟在整理厨具。
  “公寓里的东西都是学校准备的。”
  展洵诧异地看向苏烟:“你回国当老师了?”
  “嗯。”他开始收拾地板上的包装袋。
  展洵在一旁帮忙:“以后不去德国了吗?”
  苏烟动作停了:“不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背调结束我就会回国?”
  展洵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她干笑:“是吗?我可能不记得了。不好意思。”
  苏烟眸光暗了暗,没再说话。
  气氛冷清起来,展洵主动开口:“你在国外待了多少年?”
  “十几年。”
  苏烟肉眼可见地冷漠起来。
  他怎么了?这么善变。展洵继续当自己是十万个问号:“你一个人在国外吗?”
  苏烟点头。
  展洵觉得他很厉害,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还能这么优秀,他爸妈应该很为他骄傲吧。
  “你会不会想家里人呀?”
  苏烟看了她一眼:“我奶奶有时会到国外来看我。”
  展洵想起自己的奶奶来,她奶奶很重男轻女,到现在都不会给她一个好脸色。
  她羡慕地说:“你奶奶对你真好。”
  苏烟垂着黑眸:“我是跟着我奶奶长大的。”
  传说中的留守儿童,怪不得很孤僻,她又问:“你爸妈不管你吗?”
  苏烟在洗手,他关了水龙头:“我爷爷奶奶离婚,我被判给了我奶奶,所以归奶奶管。”
  这是什么说法,展洵愣是没听明白,他爸妈不在了?但她也不好多问,想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他们收拾完,已经中午了。
  展洵做了午饭,一顿饭吃得很家常。
  说来,这还是她在京海这么多年第一次下厨,京海寸土寸金,她租不起带厨房的房子,公用的厨房又很脏,她就没用过。
  苏烟还夸了她的厨艺,她心里蛮满足的。
  刚吃完饭,门外有人按门铃。
  展洵以为是自己送洗的衣服到了,连忙去开门,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画着精致的妆容站在门口。
  女孩穿得很少,可能为了露出性感的锁骨就穿着低领的打底衣,外搭一件米色大衣,下身是灰色格子迷你裙,透明的黑丝袜,若隐若现地露着肤色,女孩被修饰得很完美,她看到展洵时,本是甜美的笑容僵了片刻。
  女孩很快回过神,不自然地问道:“请问沈教授在吗?”
  “有人找你。”展洵看向苏烟。
  因为屋里一直开着暖气,她仍穿着苏烟的T恤,外面套着他的针织外套,下面没穿,所以她侧身站在门后。
  苏烟正在收拾餐桌,神色淡淡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他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走过来,低沉地问:“有事?”
  他与生俱来带着压迫感,让门口的女孩拘谨起来,女孩说话又温柔小意了些:“沈教授,这是您上次借给我的资料,我来还给您,真的非常感谢您。”
  苏烟接过资料,很疏离:“不客气。”
  见女孩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他清冷的黑眸露出浅浅的疑惑:“还有事?”
  女孩有意无意地瞥着展洵,最后咬了咬唇,羞涩地说:“沈教授,我这些年一直在读书,现在读到博士后,还没有找男朋友,但我骗我妈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妈非要见一见,您能帮我应付一下吗?”
  苏烟皱眉。
  女孩突然和善地看向展洵:“姐姐,我都把沈教授的照片给我妈看了,你就让沈教授帮帮我嘛。你看起来这么好,应该不会介意沈教授帮我忙吧。你要是信得过沈教授,就把他借给我几天好不好?”
  展洵有点懵,这女孩怎么茶里茶气的,要苏烟真是她男朋友,她才不会借,但苏烟不是。
  “这事你不该找我。”展洵转身要走:“这是他的事。”
  苏烟眉头皱得更紧。
  女孩亲昵地拉住展洵撒娇:“你帮我跟沈教授说说好话呗,我怕他碍于你不愿意跟我去。姐姐,你肯定会帮我这个忙的。”
  展洵淡然地将手抽回来,这是来者不善,她敬而远之。
  “不好意思,我有点社恐,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过于亲密。”她脚底抹油:“你自己加油吧。”
  展洵没走两步,身后却传来苏烟幽幽的声音:“我这几天要跟我女朋友造人,没时间帮你的忙。”
  她的脸瞬间红成水煮虾,教授说话都这么直白吗?他是故意的吧。
  门口的女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展洵就听到了关门声。
  苏烟走到她身边,觑着她通红的脸蛋:“脸这么红,在想造人的事。”
  “我才没有。”展洵的脸更红。
  苏烟兀的勾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放在她大腿外侧,他手指修长灵活,轻而易举探入。
  展洵哆嗦了一下,忙去拨开他的手:“我才不想造人。”
  “那不造人。”苏烟蛊惑她,与她拨弄他的手交缠着。
  展洵有点腿软,另一只手握在他的手腕上阻止他。
  她咬了咬唇:“你不戴那个,就会造出人。”
  苏烟狎弄:“嗯,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展洵总觉得透着古怪。
  她怕被他带沟里,找了个借口:“碗还没洗,我去洗碗。”
  展洵挣脱开苏烟,去的却不是厨房而是浴室。
  苏烟站在原地,勾着薄唇,落空的指尖沾着一抹水色,他看着女人匆忙地从浴室出来,埋着头又跑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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