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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瞬间凝固。
  傅宴辞转过身来,阴沉的脸色如同风雨欲来。
  “你刚刚,说什么?”
  本想开口的温言脚步一顿,疼痛感忽然再次如海潮般向她的脑海袭来。
  等再次抬起头,眸中又变幻为了混沌。
  “阿辞,你带言言出去抓蝴蝶好不好。”
  她没头没尾地蹦出这样一句话,笑得天真。
  傅宴辞低头看着她,脸上满是狐疑。
  一旁的乔韵谨趁势加了把火:“宴辞,她恐怕一直都是清醒的吧。”
  傅宴辞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动了动,眸色越发深沉。
  顷刻间,温言的脖子被他扼住,“装傻子耍我,很好玩吗?”
  温言又陷入窒息,用力拍打着他的手:“阿辞,你为什么又生气了?”
  “阿辞是不是不喜欢傻子?言言不傻,我很聪明的!”
  温言神情无邪地辩解着,想再次看到傅宴辞像记忆中那样对她温柔地笑。
  可面前的人却没能如她所想,怒不可遏地将她推回了房间。
  “你果然在装疯卖傻。”
  上锁的声音随之响起。
  任由温言怎么哭喊着拍门,都无济于事。
  ……
  在傅宴辞的授意下,温言已经断食了四天。
  她瑟缩在角落,只呆滞地叫着阿辞,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力气癫狂地拍门。
  这天晚上,傅宴辞终于推开了门,迈着醉步,双目已然哭红。
  温言用尽全力跑上前去,担忧地蹙眉抚摸着傅宴辞的眼角。
  “阿辞,你怎么哭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甩到了墙上。
  傅宴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温言被他吓住了,本能地侧移两步,却被他一把捏住了手腕往外走。
  而这次的目的地是墓园。
  倾盆的大雨将两人冲得浑身湿透,温言被拽着甩在了两块墓碑前。
  闪电在不远处劈下,照亮了墓碑上一男一女的照片,温言吓得微微一颤。
  傅宴辞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你就好好跪在这里,给他们赎罪!”
  那声音愤恨无比,仿佛要将温言整个人都撕裂。
  紧接着,傅宴辞一只手死死按住着她的肩膀,迫使她跪了下去。
  温言吓坏了,连挣扎也忘了,直愣愣地看着墓碑上的两人。
  “我……我没有……”
  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身体,她浑身发抖。
  可傅宴辞根本就像是听不见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温言的意识开始模糊。
  最终双眼一黑,倒在了地面。
  醒来时,温言被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四周都是举止怪异,疯疯癫癫的人。
  温言下意识地想逃,却被走进来的护士抓着领子拖了回去。
  “这是哪里?阿辞去哪了?”温言像个被大人丢弃的孩子,慌张无措。
  护士一边拿出针管,一边面色麻木地回道:“精神病院。”
  “我不要待在这,我要去找……”
  话还没说完,护士熟练地直接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巴。
  温言呜咽着,被强制按在椅子上,被针头扎进皮肤里。
  很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她。
  她安静下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样的流程每天都要上演。
  她和许许多多的疯子关在一间潮湿狭小的房间,每天因为针剂的作用,脑中昏昏沉沉。
  也许是看准了她的柔弱,其他的精神病患者便经常欺负甚至殴打她。
  有时兴致一起,逼她吃下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她只是不明所以地忍受着,期盼着她的阿辞快点接她回家。
  终于,在第26天,温言因为不堪折磨,彻底昏死了过去。
  ……
  “滴滴滴——”
  呼吸机的声音将温言唤醒。
  她朦朦胧胧地半睁开眼,四周是一片白。
  脚步声响起,视线逐渐清晰,印入眼中的是傅宴辞的脸。
  她终于见到他,嘴角刚要扬起。
  却见傅宴辞面色阴沉,狭长的眼中裹挟着寒意。
  “温言,你居然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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