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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左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栀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因为秦栀喜欢了他九年，他全部都看在眼里。
小一点的时候，她会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要是转过身问她怎么了，她就会红起脸说：“太阳太晒了，我拿小叔叔挡挡阳光。”
大一点了，她会借着来找顾淼淼玩的理由，给他拿去不少她亲自做的小甜品，也会跟着顾淼淼送他生日礼物，而她的礼物一向都是亲手完成的。
后来小姑娘长大了，会拿着一封情书红着脸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假装不在意地等着他的回应。
顾淮左不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只是不能知道。
小姑娘可以无所顾忌地表达自己的爱恋，但是他不行。
此时，秦栀一脸羞愤地看着顾淮左，胸口起伏的幅度更大。
顾淮左的那句话，刺激到了她。
他仿佛是把过去那些年她干的所有荒唐的事都一一的摆在她面前，要她看看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厚颜无耻。
于是秦栀伸出手臂，毫不犹豫地甩了顾淮左一巴掌。
“啪！”
清晰的一声，在狭窄的卫生间里格外刺耳。
“顾淮左，你太过分了！”
秦栀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顾淮左的脸偏向一边，好久都没动，像是在消化这突然发生的一切。
等顾淮左回到包间的时候，秦栀和许炜晔已经不见了。
顾淼淼夹了一筷子烤鸭，正在往嘴里送，口齿不清地说：“小叔，栀栀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顾淮左低低地应了一声。
顾淼淼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该不会……秦栀的突然离席，和小叔有关系吧？
另一边，秦栀和许炜晔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
秦栀靠着一边的车门，无精打采地看着车外的景象。
异常的是许炜晔竟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若是往常看到秦栀心情不好，他一定是要凑上来哄她开心的。
两个人一路无言到了酒店。
秦栀先下了车，许炜晔付了车费后跟着她身后，又是一路无言，直到走到了酒店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秦栀转过身看向许炜晔，强扯出一抹笑容说：“我晚上要回家一趟，你自己没问题吧？”
许炜晔却没说话。
他人站在阴影里，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他声音淡漠的开口：“栀栀，我们聊聊好吗？”
秦栀的心猛地一跳。
虽然她早就想和他好好聊聊，可是眼下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但纠结了一会儿，秦栀还是打开了门，侧过身说：“进来吧。”
两人坐在桌前，许炜晔的脸色不算好，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嫉妒。
秦栀看着他，先开了口：“你是不是……看到了？”
看到她和顾淮左在洗手间里的事。
许炜晔放在桌子下的手蓦地攥紧。
好半天，他才缓慢地点了下头：“我听见了。”
秦栀刚起身去洗手间，顾淮左就跟着离开。
两个人去了那么久，顾淼淼的神情又很奇怪，他担心，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
没想到就在洗手间门口听到了顾淮左说的那句：“秦栀，你不喜欢他，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清楚。”
秦栀没有否认，再后来，就是她捂着嘴从里面跑出来的画面。
许炜晔不是傻子，几句话他就能猜到个大概。
他甚至想起了和秦栀表白的那一天，顾淮左恰好也在。
许炜晔抿了抿唇，有些话卡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他可以装作没有听到，也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和秦栀在一起。
可是这件事就像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疼得他发麻。
他可以接受秦栀不喜欢自己，却不能接受秦栀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