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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看得出两人认识,她刚才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将女孩叫醒,但这位先生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女孩起身了,老太太放心离开。
  老人走后,容屿在沈微包里没找到钥匙,只能抱着她朝着车子的方向走,然后将她带回了京大的教师公寓。
  容屿进屋开了暖气,让沈微躺在沙发上。
  他去厨房泡一杯热茶的功夫,沈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瓶,从沙发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四处走动。
  容屿走到她面前,皱眉:“你去哪儿?”
  沈微眼神涣散,软绵绵地说:“我要尿尿。”
  容屿将她领到洗手间,她扶着门进去,将容屿关在门外,里面传来她醉醺醺的声音:“清清,我到家了。晚安。”
  紧接着浴室里哐当作响,容屿不放心,开门进去,沈微正神色沮丧地在解裤子纽扣。
  她没察觉到有人进来,口齿不清地一味嘟囔:“怎么解不开……”
  容屿捏捏眉心,有些苦恼,他是多想不开,要带一个醉鬼回家。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子帮她解扣子:“好了。”
  沈微冲着他傻笑两声:“你先出去,你在这里,我会害羞tຊ。”
  容屿站起身,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你小心点,别摔倒了。”
  醉醺醺的女人动作很笨拙,点头如小鸡在啄米。
  他离开浴室,拿了件浴袍等在浴室门外,里面又传来哐哐铛铛的声响。
  他再次推门进去,沈微正在盥洗台上胡乱地摸索。
  “你要干什么?”他将浴袍搭在架子上,淡淡地问。
  “刷牙。”沈微终于摸到了牙刷。
  容屿捉住她的手:“这是我的,我给你拿新的。”
  他怕她乱动,牵着她去拿新牙刷,她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并不闹腾,只是一味地傻笑。
  容屿拆了一个新的牙刷,挤好牙膏给她。
  沈微接过牙刷,一双迷糊的大眼盯着白色的牙膏,清秀的五官拧在一起,像是脑子里有疑团。
  紧接着她舔了一口牙膏,吧唧嘴:“冰棍,晚上不能吃冰棍。”
  她说着将牙刷还给了容屿,摆着手重复,模样像个小孩:“晚上不能吃冰棍。”
  “这是牙刷和牙膏。”容屿耐心说明。
  沈微再次研究起牙刷和牙膏来,还用手戳着刷毛,很快触电似的收回手:“这棍子长毛了,还扎人。”
  容屿扶额。
  见她摇摇晃晃站不稳当,他只得掐住她的纤腰,将她抱起,让她坐在盥洗台上,把她当小孩哄着:“它不扎人,你张嘴,我帮你刷。”
  沈微眨了眨眼,缓缓张开唇。
  容屿轻轻地帮她刷牙,她迷离的醉眼弯了弯,口齿不清地说:“是薄荷糖,好甜。”
  容屿这辈子从未伺候过人,但感觉并没有坏到他无法接受。
  “喝口水,把牙膏吐了。”他让她喝水,推着她的侧脸朝洗脸盆的方向。
  沈微看向那边时,意外发现自己的手机,她指着手机说:“清清打电话过来了。”
  容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注意到,沈微的手机贴着墙放着,手机正在通话中,看通话时间,是她进厕所打电话时根本没挂电话。
  容屿拿过沈微的手机,摁了免提,对着手机问:“你是她朋友?”
  文清被发现,冷声道:“你是谁?微微怎么在你家?”
  “我是容屿。”容屿瞥了眼沈微:“她喝醉了。”
  电话那头,文清正站在沈微住的小区楼下。
  她踩着恨天高,拢了拢身上雪白的皮草大衣,勾起红艳的唇,原来是他。
  本来她还担心沈微来着,想来照顾醉鬼的,没想到有人已经把醉鬼捡回家了。
  她试探地问:“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干嘛把微微带回家?不怕你女朋友误会?”
  容屿凉飕飕地回复:“我有女朋友?她告诉你的。”
  文清挑眉,看来这其中有误会。
  她打了个哈哈:“我也认识陆谨言,是他说的。”
  这锅就给陆谨言那个大冤种背着吧。
  她接着道:“今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不过微微喝醉后,很听话的,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你命令她睡觉就ok了。”
  “你不打算把她接走?”容屿听出文清想让他照顾醉鬼。
  文清思考一秒后,果断将手机拉远:“我这儿信号不好,你说什么?”
  然后挂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她对着手机说:“微微宝贝,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好男人可遇不可求,能搞到手就别错过。”
  公寓,嘟嘟嘟的挂断声在浴室中回响,容屿再拨过去,已经无法接通。
  此时沈微坐在盥洗台上,眯着眼睛像在打盹,他凉凉地看着她,这女人到底交了个什么朋友?
  他低唤了声:“沈微?”
  沈微又立马睁开了眼,醉眼迷离。
  容屿帮她刷完牙洗好脸,她呆呆地四处看,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热了?”容屿看到她脱衣服毫无章法,帮她解开拉链。
  “要洗澡。”她说话很慢很软。
  容屿的手再次顿住。
  沈微推开他的手自顾脱衣服,脱了外套开始脱毛衣。
  容屿忙按住她的手:“等会再脱,我给你放热水。”
  他有点头疼,好在沈微如她朋友所说,喝醉后很听话。
  她因为他的话,停了动作,靠在墙上又闭着眸子,像睡着了。
  容屿打开了浴室的暖气,在浴缸放了热水,试好水温后,他将沈微从盥洗台上抱下来,让她站直身子,带她走到浴缸旁。
  “去洗澡。”他指了指架子上的浴袍:“洗完穿那件。”
  沈微乖巧地点头,准备脱毛衣时,看向容屿,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出去,我自己洗澡。”
  容屿将沐浴露放在浴缸旁才离开。
  他没走远,靠在浴室的门上。
  过了好几分钟,他没有听到浴室里任何声响。
  容屿开门进去,只见醉鬼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后,又变成一滩烂泥伏在浴缸边缘睡着了。
  他眸光变得晦暗,走到她身侧蹲下,拍拍她的脸颊,嗓音变得低哑:“怎么又睡着了,不是要洗澡?”
  沈微长而卷的睫毛颤动着,抬起头,眼皮撩开一条缝:“我难受。”
  他们许久未见了,她的容颜熟悉而陌生,可一如既往让他魂牵梦萦。
  容屿深深地看着沈微,她嘟着嘴看起来真的难受又委屈,他很容易心疼她。
  他将女人抱起,这样抱她是第一次,手感软软的嫩嫩的,像没有骨头似的。
  容屿把她放在浴缸里,双手撑在浴缸边缘,与她靠得近。
  他声线染上欲念的温度,嘲讽:“那以后还喝醉吗?”
  沈微鼓起腮帮子,委屈地别过头,不说话。
  柔和自然的曲线从她脖子到肩头,顺着锁骨而下,一览无遗。
  容屿自诩不是见色起意的人,但眼前这个女人好似有着某种魔力,能轻而易举地激发他的欲望。
  他带着欲念的目光在沈微身上流连。
  女人的肌肤晶莹剔透,如同清晨的露珠,在灯光下泛着美好的光泽。
  他见过她没穿衣服的样子,次次让他着迷。
  而此时在这么明亮的地方,更是让他备受煎熬。
  容屿修长的手指划过水面,将指尖沾着的水珠弹在她脸上,轻嗤:“生气了?”
  沈微机械地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好像瞬间又不委屈了,她将水捧在掌心玩,露出温柔的笑容。
  那一汪水眸突然看着他:“你不洗澡吗?”
  水珠儿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滚动,没有梳上去的绒发湿哒哒的,她扬着粉嫩的唇,干净的眉眼很真挚。
  容屿一霎地失神,他很想跟她做点什么,那种念想近乎脱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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