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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小时后,余染被广播提示声吵醒,空姐此时也正提醒着乘客下机记得带好随身物品。
  她缓缓睁开眼帘,当察觉到自己靠在陌生人的肩上睡着时。
  她猛的睁眼,头一抬,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人。
  妈呀,社死!
  余染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啊,刚刚......”
  话没说完,她的杏眸便对上了帽檐下那双墨黑的眸子......
  余染瞬间清醒,“岑让?”
  相比较她的吃惊,男人的神情显得很淡定,“嗯,先下飞机吧。”
  “啊?哦!”
  看着岑让已站起身,余染也站了起来。
  就在她准备把行李箱搬下来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箱子被他一拽、一扛,轻轻松松放在了她脚边。
  余染抬头,“谢谢你。”
  “出来说。”
  岑让将她的行李箱提起,转身走出机舱。
  余染跟在他身后,“岑让,你怎么也来义城了?”
  岑让走在前面,清冷慵懒的声音意味深长地回应她,“我说来谈生意,你信吗?”
  听到他的话,余染紧张地抠了抠裤子,加快步伐跟上他的步伐。
  他这副装扮是来谈生意的?
  不太可能。
  于是,她很诚实地回道:“不信。”
  男人停下脚步,专门等了她两步,看她走到自己身旁,才定定地回了她一句,“猜错了。”
  余染尴尬地笑了笑,轻咳一声,“那行李箱我来拿吧,你要谈生意,我就不麻烦你了!”
  岑让看着她,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我送你吧,顺路。”
  “我们不顺路。”
  岑让看她回地挺坚决,直接报出了她订好的民宿名字,“翠遇木竹坞!”
  “……”
  ******
  到了民宿,余染才意识到岑让说的顺路是有多顺。
  翠遇木竹坞。
  两人办完入住手续后,一同来到后院。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
  余染走在最前面,心里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不对劲。
  这路顺得......怎么顺到隔壁去了?
  陈旧的木制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她的心“砰通砰通”的跳。
  突然,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人。
  余染比他多站了2个台阶,个头上也比他多出一截。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岑让!”
  “嗯?”岑让微微抬头,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
  余染暗暗的吸了口气,“我刚刚真的没有猜对吗!”
  岑让愣了一下,没接话,而是低下头沉沉地笑了一声。
  他还笑?
  他在笑什么?
  余染直勾勾地盯着他,而他低着头,帽子遮盖了全部的表情,让人什么都看不到。
  随后,男人不紧不慢开口,“嗯,你真的没有猜对!”
  余染抿了抿唇,脸上滑过一丝窘迫,自知说不过他,也没再出声,转过身子继续往上走。
  到了房间,岑让放下行李箱,看了她一眼,“进去吧。”
  余染没看他,推开门,提起箱子进了屋。
  “砰!”
  清脆的关门声一下子砸进了某人的心里。
  脾气还挺大......
  可是明明就猜错了啊......余染!
  余染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内心错综复杂。
  她感觉自己来的这一路像是做梦一样。
  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她觉得不真实。
  怎么一觉醒来,岑让就出现了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她没猜对时,她心里竟会有些不舒服。
  余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接下来,余染短暂地休息了一会,便匆匆离开民宿。
  都说义城杭区的古镇养人。
  如今一看,余染觉得那话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
  这里,景色秀丽,风光无限。
  漫步在古镇的小巷中,青石板路、白墙黑瓦、小桥流水,尽显杭区水乡的韵味。
  民宿距离要去的目的地不远。
  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
  静水流深绣庄。
  踏进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仿古的庭院,院子里种植着石榴树和爬墙虎,给院里增添了文艺气息。
  余染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有一个妇人正坐在绣架前刺绣,余染赶紧走上前,只见她绣的是一朵朵色彩娇艳的牡丹。
  “老师,这牡丹真好看!”余染由衷的称赞道。
  那个妇人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她,“小姑娘,你是?“
  “我是来找金华老师的。”
  “昂,她在里面。”
  听着妇人一口本地话,余染眨眨眸缓了缓,不确定的指了指正中的厅堂,“那里吗?”
  妇人点头。
  “谢谢!”余染笑着感谢道。
  正厅装潢古朴典雅,处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一排珠帘之后,隐隐能看见几个人影,余染小心翼翼地朝那边唤了一声,“有人吗?”
  没过一会,她能看到一个人影站了起来,然后朝她这边走来。
  来人正是金华。
  她一身淡绿色素衣,高雅得体,面容温婉如玉,慈眉善目,浑身上下带着一种古典的美。
  “你是?”
  余染恭敬的弯了弯腰,脸上挂着笑容,“您好,金华老师,我叫余染,是来这里学习的。”
  金华拉着长音哦了一声,像是在思考,“你就是余染,快!快坐下!”
  金华给她倒了一杯茶,“尝尝我们义城的茶。”
  “谢谢。”
  金华老师是杭绣艺术传承人之一,从事这门工作已有三十余年,绣工极其厉害。
  听闻每天来这里学习、参观的人很多,只是她来的时间不巧,赶在一个傍晚,相对比较清静。
  两人洽谈十几分钟后,金华便带着她参观起作品。
  余染边看边听她的讲解,其中学习到了不少知识。
  她这次的目的很明确,就只是绣雏菊,金华直接从绣庄里挑出一幅画稿,然后手把手地教她,从最基本的针法以及刺绣要领开始......
  余染听得很认真,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金华的两只手,她把每一针、每一个要点都一个不落地记在脑海里。
  看完金华演示,她自己也开始动起手来。
  金华全程站在她身边,默默指导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青年走进来,对金华说,“老师,岑总找。”
  正在认真刺绣的人在听到岑总两字时,手里的一针直接落错了位置。
  金华看了她一眼,还以为是她的人把她吓到了,连忙安慰:“哎呀,是不是吓到你了?”
  余染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附和着她说道,“是,吓了一跳。”
  金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练着,我去处理点事情,很快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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