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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虚掩着,好似主人仅仅去邻家闲坐,随时随地欲回。但据最后一个见到她的邻居洪婆讲,那天是八月初五,天阴欲雨,她撞见秋言背着包袱出门,问她去哪,她笑称去东市,洪婆未信,谁承想自那以后再没见过她。
  八月初五,李纤凝琢磨这个日子,正是她入住神仙居客店的日子,榫卯契合。
  “在此之前,她可有任何异常?”
  “异常……”洪婆低头寻思的当儿,另一位大娘子抢上来,她自称方大娘,据方大娘陈述,秋言在消失前一天上坟给丈夫烧过纸,“我当时还问她来着,不年不节的,烧哪门子纸,你猜她怎么回答我的?”
  “怎么回答的?”
  李纤凝接上话茬儿却没有得到意象中回应。一抬头,方知方大娘在对仇璋讲话,压根没搭理她。
  不仅如此,街上的妇人们都出来了,围着仇璋打量个不停,直夸“相貌俊美。”“衣着金贵”“别是神仙下凡。”一些脸皮嫩的小娘子不敢上前,躲在门缝窗缝里偷看,嗤嗤笑个不住。
  李纤凝愈发被她们排挤出外围,素馨扶着被挤得踉跄的李纤凝,抱怨道:“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未等李纤凝点头附和,接着说,“小姐相貌哪点比仇公子差,打扮起来也相当齐楚嘛,她们却只盯着仇公子,眼孔浅显,只看得见他那身衣服,未识金玉在眼前。”
  李纤凝扶额,眼见仇璋被围得不自在,又不好沉下脸皮训斥,请求张坊正替他解围。张坊正上前tຊ呵斥众人,一些要脸皮的默默退开了,脸皮厚的揪着张坊正打探仇璋身份,得知是邻县的县丞,豁朗朗议论开:“年纪轻轻,做了县丞,当真是文曲星下凡!”
  “哪似我县的县丞,一把老骨头了,什么时候我县也出这样一位年轻尊贵的县丞。”
  “县丞虽老,听闻县令正值壮年,还不到四十岁。”
  “不成不成。”当中有人连连摆手,“有幸远瞻,一身白肉肥答答,像头待宰的年猪!”
  众人笑开。
  张坊正见她们说得不堪,岂有不出面维护县令尊仪的道理,板起面孔训了几句,收效甚微。
  李纤凝找到方大娘,询问后续,被方大娘反问她在衙署担任什么官职,李纤凝胡诌了一个文吏,方大娘撇嘴,“文吏?我不和文吏说话,我要和县丞说话。”言罢,转头对着仇璋说,“那天我看秋小娘子挎了一篮纸钱出门,问她说不年不节的,烧哪门子纸钱,她回我说她丈夫给她托梦了,要钱,就这么回事。”
  见仇璋神色苍渺,不由得追问:“秋小娘子犯什么事了?”
  其他妇人闻声也聚集过来,纷纷询问:“是啊,秋小娘子犯什么事了?”
  “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娘子,不像是能惹是生非的样子。莫非给人欺负了?”
  仇璋不愿对外透露案情,正想敷衍过去,谁知李纤凝骤然沉声道:“她死了。”
  人群响起哗然之声,张坊正也吃了一惊,“死了?怎……怎会死了?”
  “她杀害了梁凤娘,随即畏罪自裁。”李纤凝没遮没拦,将案情公之于众。
  此消息不啻霹雳,人群炸开锅,嗡嗡议论起,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绝不可能的,也有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竟有胆子杀人。一片沸腾中,李纤凝捕捉到了她想要的。
  “梁凤娘,莫不是咱们坊那个梁凤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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