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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盈生的是好看的,她的美丝毫没有攻击性,好似一朵温柔恭顺的白瑾花,可以任由人碾压揉捏,尤其是在丫鬟们之中,是打眼一瞧便觉赏心悦目的存在,且能随意掌控,似乎将她折下来插在花瓶里,没有主子的吩咐,都不敢擅自枯萎。
  此刻大公子陡然开口,叫整朵花连带着花枝都跟着发颤。
  文盈下意识抬头,正好撞进大公子一双含着深意的眉眼,她还没来得及去揣度大公子说这话是为何,下一瞬大公子突然开口:“今日过后,来我房里伺候罢。”
  他稍稍偏着头来看她:“就是心野了些,日后切记,安分守己。”
  文盈眸子猛地怔缩,怀疑自己会错了意。
  可瞧着大公子的模样不似说笑,甚至还有几分嫌恶她所谓的“心野”,她愣在当场,一口气险些上不过来。
  可偏生大公子见她犹豫的反应十分不悦,更似在困惑她为何犹豫,他薄唇轻启,威胁意味明显:“你不愿?”
  他给她开脸,愿意给她个名分,她竟还敢不愿?
  陆从祇周身都散发着危险,他逼近她,好似下一瞬便会伸手将她的脖子拧断。
  文盈吓坏了,还以为他是同三公子一样,瞧见人便要起色心,她硬生生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膝盖磕在青石路上发出闷闷的响声,而后她的头也往地上砸,声音几近哀泣:“大公子饶命。”
  陆从祇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似是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
  他面上不悦更甚,但他还为她的反应找了借口:“你可是怕夫人那不好交代?无妨,我可以替你去说。”
  “请公子饶命,奴婢笨手笨脚,恐伺候不周,还请公子收回成命,或者……或者挑选旁人罢。”
  文盈一股脑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声音都含着哭腔。
  她是真的害怕。
  若是被大公子要了过去,她宁可跟大姑娘走。
  陆从祇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强抢民女的感觉,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文盈,只是还没开口,便听身后有人唤他一声:“大哥?”
  还未曾等他回头,他便看见文盈抬起头,一双含着泪的眸子充满了希冀,似是恨不得直接冲到他身后的人怀里去。
  陆从祇背在身后手攥的紧了紧,喉结滚动在尽力消化这席卷而来的怒意。
  可瞧见文盈看着陆从璟的眸光,他后知后觉想起那夜,文盈身子滚烫,即便是承受不住风雨却尽力配合,只是在意乱情迷间,在他耳边低低唤了他一声——二公子。
  她的所有反应在此刻有了答案,陆从祇面上的不悦与疑惑尽数化成了嘲弄,他似在看一场戏般,侧过身子,将跪在地上的文盈暴露在陆从璟面前。
  “有事?”
  他眉峰微挑,背手而立,叫陆从璟有种错觉,自己每上前一步,都是踏入他的领地,而文盈则是他领地之中的猎物。
  文盈瞧着二公子,更觉他似天神下凡般,二公子在她的注视下向她走来:“大哥,这是?”
  陆从祇眉峰轻挑:“不知。”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垂下头看她:“很怕我?”
  文盈被吓的不敢说话,只见他缓步向自己靠近一步,下一瞬,他的修长的指便落在了自己头上,她后背汗毛竖起,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想跟他走?”
  这话似地狱阎罗般,可文盈不愿摇头,更也不敢点头。
  她吞咽了下口水,看着二公子的眸光更是恳切,她怨这长廊太长,更盼着二公子走快些,再快些。
  但大公子的停顿好像只是故意吓她一下,而后推了她一把,将手收回,嗤笑一声:“你既想,便滚罢。”
  仿佛是溺水的人突然被人捞了起来,文盈猛地松了一口气,抬头去看却只见大公子的背影,她管不了那般多,似是生怕大公子反悔,赶紧小跑着到二公子身边去。
  再靠近他时,她险些一个踉跄,好在被二公子稳稳扶住:“大哥跟你说什么了?竟给你吓成这样。”
  文盈慢慢站稳身子,瞧着二公子待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心里倒是想起了文嫣昨晚说的话,二公子不会当真是不愿认账?
  她心里有些闷闷的难受,低头走在二公子身旁。
  说到底她也就是个丫鬟,她的一切都是主子说得算,即便是二公子当真不愿要她,她又能如何?
  只是她心里闷闷的发疼,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她赌气似地开口:“方才大公子说,想向夫人将奴婢讨过去身边伺候。”
  她想,她毕竟也是伺候了二公子一夜的,他这样的君子,怎会愿意叫伺候过自己的女子,再去伺候兄长?
  这话说出口,她陡然紧张起来,她抱着一丝希望,盼着自己这话能激一激二公子。
  可她瞧瞧抬头,却瞧见二公子对她笑的和煦如春风。
  而后,他漂亮的唇一开一合:“这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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