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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舒回到了暗香居,累得一下子便倒在床上。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拿回来的凌云剑就这样被燕轻寒抢了去,她就气得牙痒痒!
  青鸢将茶端进了房间,看见沈言舒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沿上发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小姐,二夫人已经被禁足了,难道小姐还不开心吗?”青鸢不解地问。
  沈言舒听到青鸢的话,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禁足而已,就凭几句话还扳不倒她。”
  青鸢这就不懂了:“可是老太爷和大爷他们都知道了二夫人对小姐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还会任由她继续待着府中吗?”
  “知道又如何?今天这件事不过是因为在她的意料之外才措手不及,待日后追究起来,她大可矢口否认,反正我们又没有证据。这仅仅只是撕开了她的面具而已,只要她的脸皮够厚,完全可以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又能奈她何?”
  沈言舒也没有想过这样就能收拾了孟氏,明面上她还是这沈家的二夫人,沈康之的妻子,即便做了一些错事,沈家为了维护颜面也是不会让事情闹大的。
  更何况孟府那边又如何交代,就算是一个庶女,被休也总要有理由,仅凭她一个十四岁的女儿的话又怎么能作数?
  她不知道沈康之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她还没有和这个所谓的“父亲”见过面,但是他如果真的关心原配留下的女儿,又怎么会让原主受委屈至此,甚至还丢了性命,都说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爹,想来也不奇怪。
  青鸢听着沈言舒的话,倒是皱起了眉:“今天小姐这么对二夫人,那以后二夫人肯定会更加针对小姐了,该怎么办?”
  沈言舒冷哼一声:“忍了那么久她又何曾想过要善待我?不过是撕破了脸皮,以后也不必恶心自己和她装模作样了而已。”
  青鸢看着她脸上的毫不畏惧的神色,心中也稍稍定了心。
  “再过两个月二爷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二夫人就算再看不惯小姐,她也不敢在二爷眼皮底下对小姐怎么样的,更何况还有二少爷!二少爷平日里对小姐最好,肯定不会允许小姐受委屈的!”青鸢一想到这些,心情就瞬间好了起来。
  她这开心的小模样倒是让沈言舒释然不少,沈言舒知道她那个双胞胎弟弟沈言安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和原主的感情十分深厚。
  “那父亲对我好吗?”沈言舒问。
  青鸢顿了一下,倒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二爷性子淡淡的,对小姐和五小姐都差不多,平日里倒是很少和鲜少理会这府中的事情。”
  沈言舒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了数。
  两人正说着话呢,青兰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小姐,大爷命人送来了些东西,说是过两天小姐去上女学的时候可以用得着。”青兰说着让那几人将东西放在了书桌上。
  沈言舒走过去一看,都是些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但是相比较之前原主用的,就好上了许多。
  “替我谢谢大伯父,我很喜欢。”沈言舒说着给青鸢使了个眼色,青鸢立马上前给了她们些赏钱。
  丫鬟拿了赏钱脸色变得更加和颜悦色起来,道:“大夫人说了,三小姐这里丫鬟太少了,明天便让牙婆带着几个人过来让小姐挑挑,若是有中意的便留下来。”
  沈言舒道:“那就多谢大伯母了!”
  暗香居原本人就少,后来青梅和青竹接连闹出了事,孟氏也一直没有让人把空缺补上,确实少了些人手。
  宋氏的做法正合她的心意,若是从其他院子里调过来几个丫鬟,沈言舒也不会放心,还不如从外面买几个。
  刚送走了大房里来的人,三房的魏氏也送来了好些东西,沈言舒自然不用不客气,统统都收了下来。
  忙了一天的沈言舒最后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里泡着澡。
  艳红的花瓣漂浮在水中,沈言舒抬起手,在水中托起几片花瓣轻轻吹散,有的落回了水中,有的落在皎洁无瑕的白皙皮肤上,红白相映,格外的诱人。
  她将水撒在身上,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今天遇到燕轻寒的时候,那家伙居然敢用他的爪子碰她的……沈言舒又羞又恼,紧握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水面上。
  “砰--”
  沈言舒根本没有控制力度,一拳下去水花四溅,将屏风内的房间弄得到处都是水珠。
  青鸢听到了声音急忙进来,看到这屋内的景象,吓了一跳,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沈言舒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紧闭着双眼,才出口说道:“没事。”
  青鸢才不相信小姐的话,从小姐落水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即便二夫人和五小姐再怎么刁难,也从未见过她像今天这般生气。
  “青鸢,你可听说过凌王?”沈言舒突然问道。
  “凌王殿下么……”青鸢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听府中的其他人说过,这凌王殿下是当今皇上的第四个儿子,十六岁上了战场,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战功赫赫了!长得还特别好看,据说比京城里的其他贵公子都要好看!只是可惜……”
  沈言舒见青鸢说着说着便小声了下去,不禁好奇道:“可惜什么?”
  青鸢见小姐如此感兴趣,便受了鼓舞似地继续说道:“可惜一年前凌王中了剧毒,听说已经活不久了!”
  沈言舒诧异不已,那天看见他的样子可不像是快要死的,不过脸色却是要比一般人要苍白一些。
  既然都是要死的人了,干嘛还要抢她的凌云剑呢!沈言舒在心中愤愤不平道。
  “他是怎么中毒的?”沈言舒好奇地问。
  青鸢道:“听说是镇北大将军谋反,凌王殿下听说之后带兵前去镇压,但是在中途被毒箭射伤,费了好大力气才救回了一条命。”
  “什么?!”沈言舒陡然抬高了音量。
  青鸢被小姐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愣了一下。
  “你继续说。”沈言舒道。
  青鸢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说凌王殿下中毒之后请了不少名医都没有治好,脾气就变得越来越残暴,经常虐待下人,动不动就将府中的下人虐待致死,前些日子听大厨房出去采购的桂婶说,凌王府又弄死了一个婢女,直接就扔到山上喂狼了!”
  说完青鸢还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光是听着都觉得十分恐怖。
  沈言舒内心:果然是个变态!
  真想不明白哥哥当初怎么会和这种人称兄道弟的!沈言舒心中郁结,当初哥哥还说过他不少的好话,就连父亲都称赞燕轻寒是不可多得的人杰。
  看走眼了啊!
  其实燕轻寒之前的事情沈言舒也知道不少,毕竟他算是比较出色的皇子之一。
  皇上原有十一个皇子,八皇子早年夭折,而三皇子犯了错被罚去了荒凉的闵州,十皇子和十一皇子尚且年幼,其中有四位皇子已经封了王爷,分别是大皇子安王、二皇子宁王、四皇子凌王、六皇子裕王。
  长子封王理所当然,所以安王是最先被封了王位;宁王是皇后所出,身份自然是尊贵;裕王的亲母是当今最受盛宠的淑妃,求个王位也不是难事。
  相比较之下燕轻寒就有些心酸了,他的生母梨妃在生下了他之后不久便死了,母族不显的他原本在众皇子中并不突出,后来更是因为皇后一句话被送到了边关历练,十六岁便上了战场。
  谁知他却立了不少战功,让皇帝颇为欢喜,还曾言有他当年风范,便封其为凌王。
  沈言舒不知道在当初戚家被陷害时燕轻寒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他肯定知道些内情。
  她不相信这么大一局棋执棋者会是个简单之辈,陆怀远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或许燕轻寒也是,身后的执棋者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戚家的人往里跳!
  要想将当初的事情弄清楚,她就必须手里有能用的人手……
  麒麟兵符!
  这个念头在沈言舒脑海中突然跳跃出来,她整个人也直接在浴桶中直起了腰!
  “小姐,这水怕是要凉了,是要再添些热水还是要出浴?”青鸢问道。
  沈言舒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青鸢,道:“去把我亵衣拿过来吧。”
  春天的晚风带着些凉意,沈言舒趴在窗口上看着院子外不远处的灯火被风吹得忽闪忽闪的,她的一头青丝秀发就这样散在身后,不着一丝发饰,脸上也未施粉黛,看起来犹如出水芙蓉,清纯不已。
  可是她的眼眸里却满是沧桑。
  父亲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麒麟兵符。
  先帝将麒麟兵符赐给父亲,就是相信父亲的人品可以保江山,而父亲只把麒麟兵符的藏地告诉她,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可以调用五十万兵马的麒麟兵符,得之可乱天下。
  不是她想乱天下,她只想让戚家沉冤得雪,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让大周朝更加的公正而已。
  父亲,你可理解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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